“啪!”
狠厉的一巴掌扇在了宫无暇的脸上,立时肿成了小山,可见力道之重。
“不孝女!竟敢如此辱骂长辈。”宫谨之暴怒,走上前将小虞氏扶起来,指着黎氏道:“将你的女儿带回去,你们母女一起给我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我宫府的千金小姐竟然如此大逆不道辱骂长辈了?”
言下之意,女不教她这个生母也必然脱不了干系,若没有姨娘的唆使,一个孩子怎会在突发状况中说出这番言论。
一旁的虞容音见宫谨之为了小虞氏动了气,虽然心有不甘,却还是顶着一张苍白的脸,宽慰道:“暇儿,你父亲说得对,不管是姨娘还是母亲,都是你的长辈,你出言不逊顶撞长辈实属该罚。
你如今尚在闺阁,娘家自然能宠着你,管着你,可你终有一日会嫁人,日后去了婆家,若还是这般不知礼数,怕是要受尽委屈的。”
她看了眼宫谨之,又问宫无暇:“你父亲是在替你忧心,你可明白?”
宫无暇自知理亏,跪在地上郑重的磕了头:“女儿谢父亲母亲教诲。”私下却又狠狠挖了一眼小虞氏。
老夫人点点头觉得处理的不错,便径直走进了祠堂,她倒要看看,宫无眠这个不孝女在祠堂作什么幺蛾子。
老夫人都进去了,其他人也跟着走了进去,这一看,瞬间都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只见那宫无眠跪在蒲垫上,拿着刀子在身前身后的比划。
宁嬷嬷的尖叫声差点震碎众人的耳膜,众人一回头,就见小虞氏已大受惊吓晕了过去。
听见动静的宫无眠,转了个身,便看到宫府的一众人除了白姨娘竟都来了。
“你这是做什么?”
“二妹妹快放下刀。”
宫谨之想要上前夺刀子,宫无眠的刀子却恰到好处的举在了脖颈。
宫谨之一顿,在不敢上前。
小虞氏吓昏了,众人的吵闹,加上宫无眠又拿着刀比划来比划去,虞容音只觉是个伤心少女威逼家人正是此情此景,心里直道得来全不费功夫,哪里还做他想。
“二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快把刀放下来,有什么不能先和母亲说,做什么要寻短见啊。”
众人也觉得宫无眠这次做的太过分,有人看在老夫人,老爷的面子上假意劝解,也有人觉得是条鲜活的生命死了实在可惜,也跟着劝解:“二小姐,太危险了,快放下刀子吧。”
前者以黎姨娘为首,后者以卫姨娘为首。
“你们不要过来。”宫无眠拿着刀子,情绪有些激动。
“哎呦喂,孽障哎,怎么敢在祠堂里动刀子。”终于赶到的老夫人,一进祠堂便看到宫无眠拿着刀子,只觉头昏目眩,气的直戳拐杖。
倒是对宫无眠喜爱有加的苍夫人,在检查了小虞氏的脉搏后,闭口不语。
此时,宫无双被宫无眠的举动震得有些发懵,毕竟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哪里见过这般情景。
可虞容音就不一样了,心中大喜,更加确定了宫无眠这小贱蹄子就是想逼着老爷让她回家,她若再点上一把火,宫无眠彻底失宠,待一会罪名一落实,哪还有人再管她的生死,到时,她再出手将她带回来,就是死心塌地的为她们母女所用。
一想到女儿日后的锦绣前程,心里美的要命。
宫无暇捂着额头,在众人身后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莫不是真的在清心庵惹了什么祸事,怎得这般要死要活。”
这一提醒,众人也觉得非比寻常,纷纷猜测:“莫不是在清心庵遭了打骂?”
“大夫人就是太过宠爱她,这般无法无天。”
“她一个女孩子,能惹什么祸事?”
“连命都敢豁出去,只怕没那么简单。”
女孩子,祸事?众人皆是一愣,难道……
宫谨之一听,脸色更黑了,看着宫无眠的样子,眼睛里闪出一道不明所以的情绪,对一旁的小厮道:“去把小莲给我叫来。”
虞容音来连连摇头,一个虚晃差点倒下去,好在被丫鬟扶住:“统统给我闭嘴,老爷,我二姑娘还是冰清玉洁的好姑娘,怎么会如她们所说,有辱家门,何况那清心庵更是圣洁之地,不会的,不会的。”越说声音越小,说的人都开始不自信。
“母亲,我……”宫无眠一句话又停住了,眼里含泪。
这一顿,让人浮想联翩。
虞容音扑通跪在地上,抓着宫谨之的衣角苦苦哀求:“老爷,求你开恩,不管二姑娘做错了什么,妾身求老爷看在妾身费尽心力教导的份上,网开一面。”
虞容音因为早就知道宫无眠被破了身子,所以喊得声情并茂,恨铁不成钢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你这孩子,倘若真的有难言之隐,就该说给母亲,往日你打骂下人,夺人地契,就连偷御赐金钗,母亲都不计较,帮你助你,怎的今日这般糊涂,如此大逆不道,胆敢要挟你父亲。”
“母亲,她……”无眠又是说了一半,然后盯着宫无双。
宫无双躲在了父亲身后,探出脑袋,柔柔弱弱道:“二妹妹,我听你的,我以后都听你的,母亲是你母亲,你就是宫府嫡女。”
宫无眠似乎在思考宫无双这句话的真假。
宫谨之大怒:“混账,嫡女是说换就能换的吗?你们拿我这个父亲是什么?”
虞容音面色也是一变,气的直哆嗦:“你……竟然敢这般欺负长姐,若不是你日日在我身前母亲将我视为亲生母亲,将长姐视为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