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招……这招是……
唐九砰地一下栽倒在地上，她愤愤不甘地喃喃，眼中盈满了泪水，绝望而无奈。
“昨夜，我忽然参悟了，那一直无法参透的神功最后一层。”江凛紧紧怀抱着蓝晴，俯瞰着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唐九。
唐九蓦然笑了出来，苍凉而悲切，“这都是，命中注定呵。”
随着她话语声落，天空卷积起沉重的灰云，大滴大滴的雨水从白昼微黯的上空垂落，吧嗒吧嗒落在脸上。
这雨怎么会是温热的？
泪水与冰冷的雨水交织，混合不清，唐九只觉得心口一阵无言的绞痛，终于忍不住悲痛欲绝地嘶吼出声。
“啊啊啊啊啊啊！”
痛苦到极致的嘶吼声，听来绝望到深渊，不可见。
为了那么多牺牲的人，为了那个念想中为她近乎付出了一切的少年，为了好多好多，全都如幻影泡沫，敲响了完结之钟。
江凛不再多想，顾着瓢泼大雨，赶紧抱着蓝晴回到了屋子里，将她小心翼翼放在了床上。
蓝晴脸颊一惯白皙剔透，像融化了的冬日冰雪，如今泛起了令人心疼的苍白，柔唇血色渐消，素色憔悴。
江凛轻抚过她的脸，探了探微弱的气息。
他已经大概猜到了，她那样的随心所欲，所使的根本不是武功。
那她究竟是谁？又是怎样的身份？为什么会呆在自己的身边？
江凛手搁在她的脉搏上，透过薄薄的皓腕肌肤，他感知到蓝晴的气息紊乱，又见她额间渗出薄汗，忙不迭地替她拭去汗水。
外面那场下雨下了许久，待到半个时辰后，魔教教众个个淋的如落汤鸡一样姗姗来迟，还叫嚣着到底有谁要来进攻魔教。
“无事，已经被我赶走了。”江凛站在紧闭的寝殿前，双手负在身后，一脉的不可一世。
“也是哦！我们教主这么神通广大，我们才不怕那群伪君子！”
“就是就是！”
其中一人问道，“那教主，今日这……”
大伙儿全部被淋湿透了，屋檐上角落还在滴着雨水，空气中弥漫着雨后清新的味道。
“这婚礼改日再办，诸位今日先回去罢。”江凛安抚完众人，正欲转身回房接着等蓝晴醒来。
“教主！教主！这个女人……嗯？怎么处置？”
这时候，一名教众眼尖，发现了已经身躯冰凉，陷入昏迷，但还有一丝气息的唐九。
江凛手已经搭上了门把，头也不回，道，“先关入大牢。”
“是！”
关上了门，他才发现蓝晴已经悠悠转醒，微微睁开了眼，气息起伏，她稍微挪动了下身子，江凛两步并作一步，坐到了床边。
他微微俯身，不自觉地握着她的手，问，“如何？”
“嗯？有点累睡了会，不用担心。”
蓝晴话语格外轻，轻的仿佛转瞬间会被风吹走，如同现在她躺在床上的模样，像是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江凛心底蓦然微痛，忍不住攥紧了她的手，好像这样就能留住她。
蓝晴默默凝视着他，恍惚间，想起了昨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