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力一颗心刚落地,听萧婵嬅还在那里“余斯年、余斯年……”的瞎担忧,他就不高兴了。
牛大力黑了脸,他一点儿也不关心余斯年跑路的事,他只是沉着声音对萧婵嬅说道:“没事就好,以后可不许这么吓唬我了。”
不过是个不甚相关的人,关心那么多干什么!
牛大力对萧婵嬅过多的关注余斯年这件事情很不高兴。
萧婵嬅这才发现自己过激的情绪给牛大力造成了困扰,还令他不高兴,她抿了抿唇角,自责地说道:“都是我不好……”
牛大力也是分亲疏关系的,他心里有气,却不是对萧婵嬅,也舍不得对萧婵嬅。
牛大力像往常一样,摸了摸萧婵嬅的脑袋,安抚她说道:“这事情不怪你,怪余斯年。”这家伙就是个搅屎棍,惹事精!
牛大力就是个典型的护短的家长,自家的孩子,无论如何都是好的、没有错的,就算偶尔犯了错,那也是别人家孩子带坏的,错不在自家孩子,在那个带坏她的别人家的孩子。而此时,别人家的孩子,自然就是指余斯年无疑了。
可惜,牛大力的安慰并没有让萧婵嬅有多少展颜,对于余斯年突然消失不见这件事情,她始终忧心忡忡,她害怕余斯年对他们不利。
萧婵嬅甩甩脑袋,试图把那些装着的关于余斯年各种各样猜测的想法甩出脑外,可她似乎有点儿控制不住自己。
余斯年到底去哪里了?余斯年为什么要离开?余斯年是因为偷听了《三元诀》才走的吗?……
萧婵嬅回想了一下昨夜她对牛大力说的关于《三元诀》的口诀,确定只是“人篇”开头的几句,并没有涉及多少核心内容,心下稍安。
萧婵嬅心里千头万绪,百般纠结,十分难受,没有注意到牛大力的脸色已经越来越沉,也越来越黑。
“你不是一直到都不喜欢余斯年的吗?他现在走了,不跟在我们身边讨嫌了,你怎么反而不高兴了?”
牛大力说话的声音有些沉,他是真的不高兴了,为萧婵嬅如此紧张余斯年而不高兴。
花花似乎对余斯年关注太多了……牛大力心里嘀咕道。
自从余斯年跟着他们开始,花花平时大半的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搞得他好像是个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一般。
对此,牛大力心里没有少嘀咕过,只不过往日萧婵嬅对余斯年虽然关注,更多的却是恶感性关注,牛大力心里尽管嘀咕,但也还能接受,可是今天一看,余斯年刚一失踪,萧婵嬅的反应就如此之大,牛大力就不得不重视起来。
不高兴?
当然不高兴!
那余斯年可是个超级危险分子呢,谁晓得他是不是憋着什么大招坏招?这真是放在眼皮子底下揪心,不放在眼皮子底下也揪心,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好是烦恼啊啊啊啊……偏偏她所有的烦恼都不能和大力哥说,这就更加烦恼了啊啊啊啊……
牛大力的不理解,让萧婵嬅更加郁卒,心情抑郁快要长蘑菇了。
萧婵嬅想说的话不能说,只能在内心咆哮道:“我的大力哥啊,我不是不高兴,我是担心,十分担心,万分担心啊!那个余斯年很可疑也很危险,谁知道他会不会是假装离开,然后藏在某个暗处悄悄窥视我们,好以此寻求机会谋害我们啊!”
只要一想到余斯年躲在某个暗处试图偷袭,萧婵嬅就浑身发毛,胆战心惊。
萧婵嬅欲哭无泪,愁得头发都掉了好几根。
怎么才能让牛大力既了解她内心的想法,又不会使自己暴露出来呢?
有的时候,萧婵嬅都恨不得自暴自弃,把所有秘密都和牛大力坦白了,包括婵婵已经死了,她根本就不是婵婵!
可惜她的理智尚在,这些冲动的想法,她也不过是想想罢了。
萧婵嬅想了想,还是决定顶着牛大力的不满,问道:“大力哥不是说要留着余斯年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更放心吗?怎么又忽然放他走了?”
她昨晚精神力全都放在藏宝阁内,没有注意到余斯年的动静,但是牛大力不一样,他守夜向来警醒,如果余斯年有所动作,他必然是知道的,现在余斯年走了,只能说明,余斯年的离开是牛大力默许的。
牛大力黑着脸,不以为然地说道:“余斯年要走边走。大路朝天开,腿长在他的身上,他想要走,难不成我还拦着他不走?他又不是我们什么人,管他那么多干什么。”说着,还催促萧婵嬅道:“行了行了,再磨蹭下去太阳都出来了,我们走吧。”
牛大力牵起萧婵嬅的手,拉着她往前走,他不喜欢萧婵嬅再继续关注余斯年的去留动向。
“可是……”
萧婵嬅欲言又止。
她还想再说说余斯年的事情,牛大力却不给她继续说话的机会。
“花花!”
第一次,牛大力正对着萧婵嬅沉了脸,语气严厉。
被牛大力这样一喊,萧婵嬅猛地打了个激灵,看他面孔里透出的冷峻,她那些剩下的话,就不敢再说了。
虽然牛大力很宠她,她平时也比较娇气,但是牛大力要是凶起来,她也是很怂的。
萧婵嬅很乖觉,赶紧从善如流地说道:“我们继续赶路吧!”迫不及待的模样,就差没有立正稍息表示自己坚定的决心了。
他妈的余斯年!
她不管了!
就像大力哥说的那样,余斯年走了便走了,腿长在他身上,难道她还能拿根绳子把他拴住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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