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二人早早起来收拾了些衣物干粮别了石屋继续向北走去。
一路上自是少不了风雪酷寒,因着唐小晓左臂伤势,走多了便隐隐发痛,又御不得剑,就停将下来歇息,走走停停耽搁了些许时间。
那日二人才行过三四十里,天色将黑,又遇着突袭的风雪,便加紧赶路,趁着天黑行至一处大雪山前。
却看那山何等情形:东西连绵百里,山高百丈有余,鸟类飞尽,走兽绝迹,人间好个苦寒之地,苍白一座雪山。
时风雪更甚,当下更无遮挡之所,便寻着山中小路进了山去。
这山常年冰封在此,山中小道自是极难行走,遇着陡峭之处稍不慎就坠下山去。
唐小晓身上有伤,虽不能运功运气,但几年来修行早已是身轻体燕,也不是有太大困难。
赵舒将体内玄气运在涌泉,行走雪路上自是如履平地,只不过要费些功力,又要帮衬着唐小晓,故而才到半山就已经开始喘息了。
唐小晓见她脸颊通红,便将自己身上的一件披袍给她穿上,那件披袍本就是那日赵舒给他御寒的。
二人稍缓片刻,更不搭一句话继续往山上走去。
行至一处陡壁,那壁上光滑无比,纵是唐小晓身法轻巧也爬越不上。
赵舒淡淡道:“手给我。”
唐小晓看着他,道:“干什么?”
赵舒道:“带你上去。”
唐小晓皱了皱眉,心中犹豫良久终究握住了那只手,赵舒更不多说半句话,纵身向前飞跃,二人轻松越过了那道陡壁。
到了那陡壁上才发现山势缓了许多,往前走着几十步遇一片松林,越过松林时那林上掉落下来一堆雪砸在唐小晓身上。
赵舒见他这般模样忍不住笑道:“你看你现在,像不像个雪人?”
唐小晓抖掉身上的厚雪,恼怒道:“这有什么可笑?”
赵舒笑道:“我常见不着你脸上的喜怒哀乐,一直都是那样冷冷冰冰,原来你恼怒了还有些可爱。”说着又笑了。
唐小晓也不知用这个词语来形容他是不是有些别扭,她又笑的开心,也就不再说话。
又走了几十米,赵舒“咦”了一声,然后指着前方说道:“你看那里有光。”
原来前方是一个山洞,洞中透着些光亮出来。
赵舒在洞门前叫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出来,便无奈道:“也许洞主人并不在里面。”
唐小晓却独自进了洞去。
赵舒身后叫道:“这样会不会有些不礼貌?”这样说着,自己也跟着进了洞。
那洞也深,走了几十米后突然视线明亮了起来。
原来里面宽敞无比,墙壁上贴着光滑的石砖,里面桌椅床灶等一应事物俱全,最左边放着一个书架,最右边挂着几张兽皮,一张床铺静静躺在最深处。
赵舒拿起书架上几本旧书看了看又放下,转到锅灶前看着摆放整整齐齐的碗筷,忍不住惊叹道:“想不到这座冰山处还有这样一个去处,这洞的主人去了哪里呢?”
洞中不比外面风寒,两人刚进洞时就有一股热浪扑来,想是这洞中是一个绝佳的避寒之地。
唐小晓有些热了,解下身上厚重衣物,自己坐在了椅子前。
赵舒拿出药包,要拆伤口,却被唐小晓阻止,然后拿过药包,自己敷了药,然后将那些衣服铺在地上,自己睡了。
赵舒见他这般知他累了,就又将身上的一两件衣服盖在他身上,怕他着凉。哪知他冷沉沉道:“热。”
赵舒将衣服扔在他身上,气呼呼道:“热死你最好!”然后也铺了一个地铺睡在上面。
其实赶了一天的路,两人都累了,听着洞外呼呼风声,不多时都睡了。
到了后半夜时分,洞中突然有了些动静。
唐小晓最是警觉,从睡梦中惊醒,右手握住身边的剑,道:“是谁?”接着赵舒也醒了,看清前面椅子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身着厚厚一层兽皮,正盯着他二人看。
许是这人脸上头发挡的太深并看不清他仔细容貌,只听他说道:“我。”
赵舒拿剑起身,问道:“你是这个山洞的主人吗?”
那人非常简单地回答道:“是。”
赵舒正要解释,那人却突然起身将身后一张硬弓挂在墙上,然后回到那张大床上坐下,看着二人道:“我这洞里常来些雪原上的浪者,他们时常住在这里几天躲避风雪,有时我外出好几天回来也能看见这洞里有那么几人,我也不介意,任由他们住着。”
赵舒笑道:“那您可真是好心肠。”
那人道:“你二人不像浪者,应该是哪个宗派的修行者吧,在雪原行走还是要小心的。”
赵舒只点头称是。
当下从洞外闯入几十只雪虫,嗡嗡飞着,不胜其烦。
那人拿出一根香点上,道:“这虫子名叫玉郎虫,不伤人,却烦人。我这洞口又无甚遮挡,这些家伙就都跑了洞来嗡嗡吵个不停,这香是专门驱它们的。”
赵舒看着那人点完香又坐在床上,便说道:“今夜真是麻烦到您了,等到明日我们就会走。”
那人道:“不要这样说,来既是客,我知道外面风雪太大,若明日风雪依旧,明晚你们也还住着。”
赵舒感激道:“您真是好人。”
那人道:“你这小姑娘倒也是个心怀感激之人。”然后看着唐小晓道:“这位少侠为何一直这样看着我。”
唐小晓很认真地看着他。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