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转瞬而逝的昙花,飘逝的柳絮,却永远定格在脑海。

若华陷入了沉睡。

穆尔贝子府。

显淳此刻脸色有点难看。他掀起自己的衣袍,便可见脚上那一道长长的血迹,显然是今日受的伤。他取了药来,伤口有些恶化,但他似乎看不到似的,稍作清洗,便麻木的往上抹药。

若华在自己面前昏迷的那一刻,他坐在一旁,却不知为什么,他不想走,然后便坐了好一会儿。

他就那样看着若华应当是在梦里的样子,脸上露出那般痛苦的神情,他突然想知道若华在梦里头究竟看到了些什么,竟然会让平日里头倔强不肯服输的她痛苦至极。

心里头好像感觉那里变化了,也许就是对她原来的印象过于深刻。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对那个小姑娘的记忆,似乎已经不可靠了。他现在已经没法用记忆中的样子来判断那个女人了,那么会演,又那么聪明,却又偏偏倔得很。

他依稀还能记得,她当年在寿宴上的惊鸿一瞥,站在人群角落里的形单影只,这让他一直觉得若华和自己是同路人,都在这人海之中,可有可无,总是站在角落里头,没有人看到。

但他发现,事实并不是这样的,实际上自己对若华的认识,是肤浅了些,他几乎和她没有什么交集,他却忍不住看她,被那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吸引。那眸子里头的灵气,加上本就生外惹人怜爱。

显淳已经记不清是从何时开始了,总归是从那眸子里头发现了一丝变化,那抹不知从何时开始多出来的倔强和傲然,让他有对她刮目相看。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更何况他与她多年未见,年少时的一点情絮,也逐渐被消磨殆尽。

可能这就是命吧,有些人总归和自己不是一路人,不是自己能够肖想的。

眸子里头依旧是那副温润如玉的笑意,却稍稍带了些阴沉,但依旧是令人着迷的,也难怪全京师上下,凡是待字闺中的贵家小姐,都想嫁与年少便有功名的穆尔贝子了。

他干脆利索的继续抹药,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痛感似的。那刀伤看起来有些狰狞,而且刀口显得很深,露出了皮肉。他也没料到那人居然带了刀,挣脱出来的时候还是带了点伤。他缓缓的包扎好,然后顿了顿,他应该知道是谁来了。

显淳起身,看了看院子里头的月亮,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零,你说她如何?”显淳突然问道,窗外一个影子晃了晃,定睛一看还能依稀辨认出是个人影。

“你说谁?”

那人回头,向显淳这里走来,直到显淳的窗前方才停下,随后倚在窗框上,遮去了不少月光。

“庄静固lún_gōng主。”

“你说庄静固lún_gōng主?”零有些奇怪的看他一眼,蹙了蹙眉,然后又扭过头去,“我没什么好评价的,总之我觉得不怎么样。”

“是吗?”

“目前看来,除了弹琴还可圈可点之外,其余的当真是没什么出挑的,却也偏得皇帝宠爱,也是怪事。好端端的,怎么问起庄静固lún_gōng主了?”

“没什么。”显淳看了那人一眼,然后扭头看了看眼前的丹青图,上面是一个看起来大概七八岁的女孩,无声的笑了笑。

“你说得对。其实,她的确不怎么样。”


状态提示:30.虚梦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