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琴一掌推出,灵力激发,打在顾独胸口,两人灵力相撞,都退了一步,顾独的刀尖在楚琴的眼前划过,刀风冷飕飕地刮在脸上。
三名敬学斋弟子一同扑向顾独,钟瑾铃格开狄秋寒的剑,扯住楚琴掉头便跑。
顾独一刀横扫,将三名敬学斋弟子的剑全都砍断,回手又是一刀,三名弟子同时后退,其中一人退到了丰九身边,丰九反手一刀,将这名敬学斋弟子砍倒在地。
顾独喊道:不要追!夺城!一起喊!楚琴跑了!
楚琴跑了!楚琴跑了!楚琴跑了
所有人跟着顾独一路杀向了城门,灵军本就难挡泽军之锋,又听到泽军齐声高喊楚琴跑了,一时间军心大乱,四散奔逃。
顾独又喊道:不要乱,跟随帅旗!
狄秋寒返身冲出去,将帅旗夺过来自己举着,跟在顾独身边向城门冲去,呼喊声随即改换:跟随帅旗,夺下灵和县!
拂晓,战斗结束,斩灵军首级五万余级,泽军伤两万余人,亡一万余人,五万兵只剩下一万多战力。
顾独传令:速往日落关调一万兵来,关闭城门,安排轮值,不可扰民,违令者斩。
副将陈钟应道:领命!
而后又问道:大帅,抓获的将官如何处置?
顾独反问道:抓到楚琴了吗?
狄秋寒答道:楚琴和他的如夫人跑了,凭他们的本事,将士们是抓不住的。
顾独说道:把将官都杀了,免得回去告楚琴的状。
狄秋寒皱眉说道:姑爷,何必呐?他对你可是半点不留情啊。
顾独答道:不为他,为了我师姐,我师姐活得不容易,为了嫁给楚琴,自降身份给他做童侍,又没什么本事,还得让楚琴纳妾杀,一个不留。
陈钟应道:领命。
楚琴和钟瑾铃退向了灵蕴县方向,远离灵和县十余里,没见追兵,便在林中休整,同时派人在官道上接引溃逃的灵军。
楚琴背靠着大树,面无表情地沉默着,钟瑾铃坐在他身边看着他,柔声说道:夫君,你莫要懊恼,荷姐姐说了,平安就好。
楚琴拿出手巾,倒上水洇湿,然后给她擦脸。
钟瑾铃愕然看着他,有些不明所以。
楚琴轻声说道:你带着人回敬学斋去找爷爷,告诉他我战败了,要回皇城请罪。
钟瑾铃眨了眨眼睛,应道:好,我这就去!
楚琴又说道:我先要把残部聚拢,带到灵蕴县,然后才能回去,回到皇城后,我会先回家一趟。
钟瑾铃点头应道:知道了。
楚琴将她搂进怀里,在她唇上亲了一下,钟瑾铃瞬间两颊飞红,眼神闪烁,周围护卫的士卒和敬学斋弟子,全都不约而同地转过身去。
楚琴轻声说道:战前我冤枉了你,还打了你,我要收回我说的话,能娶你是我的大幸事,可以救我的命。
钟瑾铃蹙眉嗔道:说这种话做甚?
楚琴答道:话要明说,心里才不会生嫌隙,哪怕话不中听,但只要是实话,就没什么不能说的。
钟瑾铃抿了下嘴唇,说道:你答应我,不可再战。
楚琴答道:放心吧,经此一战,两国均是元气大伤,数年内不会再有战事,顾独是拼尽了全力,要拓宽征伐的通道,他也剩不下几个兵了。
钟瑾铃站起身说道:好,那我走了。
三天之后,顾独传令大开城门,四城张贴告示:泽国取城,与民无犯,愿留者入籍,愿走者不阻,一应私人财物皆可带走,若有兵甲扰民者,百姓尽可告官,查证属实后,军法处置。
一时间街头巷尾议论纷纷,大多数百姓求得是安生,况且迁去别处实是难为,多数人家几代人留下一间院落,若弃了便走,到得他处,上无片瓦遮身,下无立锥之地,一家老小如何过活?
倒是那些富户左右为难,他们有钱,到了哪里都好过活,可是又怕顾独是在使诈,如果他们大车小车的拉着财物出城,即使没人阻拦,可出城后百里官道,如若顾独派兵扮匪行劫,那他们不只是财物尽失,还会曝尸荒野。
所以告示贴了两天,无一人离城,但也无人主动入籍。
这倒难为了顾独,灵玉县是座空城,所以他直接迁民过来就行了,可灵和县却是满的,百姓不走,迁来人也没地方住,而且这些灵国的百姓指望不上,一旦有战事,他们是不会协军作战的。
顾独找东方文商议,东方文却笑着摇头,说道:这事你莫问我,奇门之术我精通,谋兵之事我在行,可如何司牧一方,治世安民,非我所长,你该去问吴桐。
一句话点醒了顾独,吴桐是灵真县的主薄,自投靠他以来,一直当个门客养着,从来没用过,这次夺灵和县也没带着,而是把他和步千秋都留在了灵玉县。
顾独立刻让狄秋寒带人返回灵玉县,将吴桐和步千秋叫来,顺便把东方夏岚和孩子也接来。
另一边,楚琴回到了皇城,到家后,上官荷跟钟瑾铃一同迎了出来。
楚琴问道:爷爷来了吗?
钟瑾铃答道:来了,住在客栈。
楚琴微一皱眉,上官荷说道:我在家里,爷爷说不方便,说身为长者,更应该知礼避嫌。
楚琴到客栈见钟承厚,钟承厚问道:你觉得皇上会杀你?
楚琴答道:不好说,皇上心性促狭,已有前车之鉴,此番元气大伤,实难料皇上会如何处置。
钟承厚沉吟片刻,说道:他若降罪于你,灵国便真的要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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