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论战
礼夏和靳岚一同怒视关山月,关山月又说道:“顾独,你为何要带着楚淑婷?她是兽灵师,身系国之兴亡!你怎敢带她一同犯险?快快将她放下!”
武仁雄说道:“关大师,本将军令你即刻退开,勿再多言!”
关山月大声说道:“兽灵师关乎国本,即使是大将军,也不可擅自令其无故出战!”
武仁雄皱眉,顾独说道:“楚淑婷未经战阵,急须历练,否则来日突临恶战,只恐无法胜任,属下已做万全之想,断不会让楚淑婷稍有闪失。”
关山月斥道:“关乎国本之事,岂是你区区一名白袍御魂师可以决断的?况且仅用五百轻骑去探敌营,你有何万全之想?真是痴人说梦!”
礼夏说道:“关大师所言有理,大将军,不要去了吧?”
武仁雄翻身下马,一言不发,气哼哼地走了。
回到住处,礼夏抱着楚淑婷,面带微笑地说道:“幸亏丫丫金贵,否则还真不知道怎么阻拦大将军。”
顾独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地叹了口气。
礼夏说道:“师兄,你有话就说,何必掉着一张臭脸。”
顾独说道:“我说了,怕你又闹脾气。”
礼夏嗔道:“你说吧,只要有理,我保证不闹脾气。”
顾独点头,说道:“好,那我就说说,此时咱们可以偷安,缩在这关内无所事事,但五年以后,十年以后呐?”
“一条界河隔断南北,泽国重返草原,放牧耕种,厉兵秣马,进可攻,退可守,到那时,泽国必将大举进犯,而镇北关虽然踞险,但终究不是铜墙铁壁,一旦破关,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礼夏说道:“开凿界河,劳军劳民,耗力伤财,表面上看利大于弊,实则却弊大于利,如若举国迁徙,必然国力衰退,而我灵国却在休生养息。”
“不必五年十年,只须两三年,国库充盈,兵甲足备,便可举兵讨伐,将他们重新赶回冰原,甚或一战而定,再无后患。”
顾独说道:“要打,现在便是战机,连厉两战,泽国损兵折将,连兽灵师都死了,那五万人之中的兵士与御灵师,恐怕是泽国最后的战力,只要将其击溃,无须派遣大军,只须两万铁骑,便可将迁徙之民尽数赶回冰原,可一旦界河引水,我军便再无奔袭之优势,无论是架桥还是伏舟,敌军皆可击我军于半渡。”
楚淑婷插嘴说道:“可以绕过去呀。”
三人一同失笑,靳岚说道:“那样不行,河很长的,就算真能绕过去,也不能绕,否则咱们绕远路过河,敌军就会渡河叩关,一旦破关,便是攻守易位,而且关外大军就会被截断粮草供给,腹背受敌。”
楚淑婷眨了眨眼睛,答道:“哦。”
顾独又说道:“泽国于我国丧之际开挖界河,就是看到了我国此时的弱势,灾年方过,先帝驾崩,国库空虚,民无余粮,所以才敢如此作为,但如若我国上下一心,举兵速战,纵然不能一战而定,也必可大伤泽国元气,至少令其二三十年缓不过劲来,只是可惜……”
顾独抬起手虚空写字:灵皇多疑,不愿用兵。
礼夏点了点头,说道:“师兄所言有理,但是大军一动,粮草便要以百万计,这两年国内纷乱,时有饥民暴起,如今事态不明,尚须查证,不宜轻言用兵。”
顾独说道:“所以我才赞成大将军探营,不接战,又安知虚实真假?”
靳岚突然怒道:“关山月那个老匹夫!不让大将军去,却主张要你去,他是想害死你!”
顾独笑着说道:“想要我死,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我又不是去陷阵,只要苗头不对,我立时便跑,只不过他不让我带着丫丫,而且张口国本,闭口兴亡,我倒无词应对。”
礼夏说道:“此事容易,我修书一封递与大祭司,请大祭司谕令,令其不可干涉你我教导丫丫。”
靳岚皱眉说道:“昨日你还说是要用五百兵甲唤醒大将军,令其不再迷糊,今日怎么又主战了?”
顾独答道:“事要慢慢想,昨天我没想到这么多,我又不是神仙,哪能轻易俯瞰全局?大将军戍边十七载,自然比我看得长远透彻,他应该也是想到了这些,所以才一心想要去探营,如此方能回报朝廷。”
靳岚嗤道:“他想到为何不同你讲?亏他还整日与你称兄道弟。”
顾独说道:“我是御魂师,不是他的亲信部下,再怎么称兄道弟,也不能事事相告,况且正如关大师所言,军机大事,不可妄言,什么都没做呐,说得太多反倒容易生祸。”
另一边,武仁雄在关山月的住处,与关山月交谈,所说之言,与顾独同出一辙。
关山月沉思半晌才说道:“大将军所言有理,但大将军身负领关之职,绝不能以身犯险。”
武仁雄看着他问道:“那就让顾独领兵去?”
关山月正色说道:“大将军莫要以为我要害人,顾独是御魂师,不仅武技高强,还能御使三百魂军,况且只是探营,又非陷阵,他总不会蠢倒被人打了还不跑吧?”
“又或者让礼夏也一同去,两人互相照应,六百魂军护卫,应保无虞了。我只是不让他带着楚淑婷而已,兽灵师百年难得一遇,岂能由着他这般胡来!万一有个什么闪失,你我谁能担得起这个罪责?”
武仁雄皱眉,关山月说得也有道理,这么个稀罕物,是不能由着顾独折腾,不过顾独说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