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雾晨光,空气清新,六人五马慢悠悠地走在云州城前高坡上。
之所以行得慢,是因为这一干人等还不知自己将要去向何处。洛风原本打算等夏弦醒了再走,可这家伙一直睡到天亮都没醒,而就在他们停留城门附近的档口,便被肖氏佳人追上了。
这几个人骑着马,皆是默不作声,心里都各有一番思量,行走场面虽不热情洋溢,却也算不上很尴尬
冰若与洛风自是猜到肖氏佳人要求同行去寻宝的目的,无非就是代表官府朝廷监督他们,以免他们得了财宝玉玺不管家人自己跑路。
虽然没人喜欢做事被监管着,但洛风与冰若却也不甚在意,毕竟他们本就没打算卷宝而逃,且根本不知道那些东西在哪里,有两个官府的监督人士随行,晃荡两年什么都寻不着,说不定也可给他俩做个见证,也许皇帝老儿就大发慈悲,不强人所难,放了他们的家人。
而肖氏佳人也心思灵光,他们察言观色发现冰若与洛风并无反感之色,便也知晓他俩的心思想法,遂也放下心来。至于那癞头和尚广贪,却是更加不在意这些人之间的思忖揣度,毕竟他可是看破红尘,潇洒人生的广贪大师啊。
还有一人,那便是晨色朦胧人初醒的夏弦,迷迷瞪瞪一睁眼,竟发现自己趴在一颠一颠挪动的温热物件上,反应过来是行走的马儿,讶异地一个惊坐起,后脑勺直直撞在洛风脸上,疼得洛风一声轻哼。
众人见此场景,皆觉好笑,他们这一撞一哼倒是将气氛调节得活络起来。夏弦询问身后洛风怎么回事,洛风与他简要说明,还问他是否愿意与他们同行,夏弦自是满口答应,虽说更主要是因为冰若,但他口里只道是帮衬兄弟洛风。
走了一会儿,夏弦脑袋越发清明了,斜眼瞥见身侧肖凤年向他投来一道凤眼柔光,登时一个激灵,再微微回头,对上洛风的一双温润清目,又是一个激灵!
“咳……”夏弦尴尬轻咳一声,收回目光直视前方,感受到身后洛风的温和体息如此贴近,顿觉汗毛直竖,浑身起鸡皮疙瘩,忙朝着右前方的冰若喊道:“喂,梁冰若,我能不能与你同骑一匹马?”
“不能。”
“为何?”
冰若暗笑,故作正经答道:“我这马儿还未成年,又是姑娘家,背不动两个人。”
夏弦知她故意逗弄自己,咬牙切齿道:“梁冰若,你这马,一看就是我们武平县衙的!现在衙门夏大捕快没马骑,你给我下来!”
冰若没想到他来这一招,一时语塞,感受到斜后方夏弦一双眼刀切割,微微回望,这厮果然小气,正气鼓鼓瞪着她。
其实夏弦只是生气冰若不愿意与自己同骑一匹马,却又嘴硬不愿承认,只得一副猖狂模样叫她下马。
冰若虽已猜得他几分心思,却也恼火他这番蛮横态度,想想这马儿明明是展捕头亲自挑了送给她的,夏弦这厮竟众人面前如此态度恶劣叫她下去,真是不能忍!
遂她也怒目回瞪向夏弦,幽幽道:“月霜马的脑门儿上何处有武平县衙抑或是你夏大捕快的名字?我才不下来!”
“冰若,既是县衙的马匹,就该还给人家夏捕快。”身后洛风一句公断说得面无表情无平无仄,夏弦一惊,冰若一怔,其他人皆是一愣。
冰若反应过来,登时冒火,不想这洛风竟也如此不讲理,站在夏弦那厮一边,难道是怪自己昨日不回答他那允否的问题,而伺机报复?真正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男人皆小气!
冰若冷哼一声,一个飞身下马,自顾自头也不回向前走去,一直走到众人最前面。那月霜马儿似乎也一时蒙圈儿,行得更慢了,广贪哈哈大笑起来:“有趣,有趣!”
肖氏佳人面面相觑,夏弦更是气得火冒三丈,心想这梁冰若真正可恶,宁愿走路也不肯与他同骑,于是乎他也飞身下马,一个箭步跨上月霜,一扬马鞭,“驾!”的一声,月霜便飞奔起来,越过冰若,向前跑去。
冰若看着飞掠过自己身边的月霜和夏弦,恨不得一刀把他从马上砍下来。
场面一时尴尬,冰若正郁闷,身子却被一双温柔手臂拦腰轻轻一揽,下一刻她便已坐在一匹黑马背上,回头一看,洛风一双柔情水目,正无限温柔笑意绵绵地望着她,薄唇轻轻开合:“姑娘莫要气坏了身子,小生这马儿成年了,是个好男子,可以坐两个人……”
却说夏弦一路跑远,细想了想,自己刚刚态度确实不好,况且自己堂堂男子汉,怎么能跟个小丫头一般见识,遂调转马头往回骑。迎面看见那一众人马缓缓走来,洛风与冰若同坐一马,冰若在洛风前面,洛凤揽着她,二人有说有笑,很是亲密。
夏弦忽觉自己也被洛风逗弄了一番,吹胡子瞪眼,愤懑非常。其他几个人也说说笑笑,毫不在意夏弦那将将要冒火的架势。
这一番闹剧,被远远跟着他们的白名看得真真切切,他酝酿好一番说辞表情,一扬马鞭,远远飞奔而来,直直横在了夏弦与众人之间。
白名扬起笑,弯了眼,先是对夏弦抱拳行礼道:“夏捕快可还记得在下,白名是也。”
夏弦自是记得百草庐那与冰若一道驾马车而来的小白脸,本就不甚喜欢这人,更何况现在心情欠佳,遂懒的搭理,调转马头,直直往前走去。倒是洛风,也向白名作揖行礼,并向未见过白名的肖氏佳人介绍了白名。
白名因早早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