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尘面色如常,中年裁判上前检查王还伤势,并无大碍,招了招手,两名暗红色衣袍的年轻天道院修士上前,抬着王还前去治疗。
至于云姚,并未对王还这个离天宗弟子有一丝一毫的额外过多的关心,稳坐于观众席石椅之上,手肘立于腿上,双手平叠,托于鄂下,双眸上下打量着吴尘,不知所想。
副院长魏隐,欣慰的看向了吴尘,除了欣慰还是欣慰,嘴里小声嘟囔道:北州有望,天道院有望呐。
稍后一排的莫澄倒是有着不小的情绪波动,不过并不是因为同宗师兄王还,话里话外的都透露出对于吴尘的崇拜,“凡师姐,这个吴什么尘的张的一般般,但没想到这么厉害啊,就用了两个回合就打的那个伪君子没有还手之力了呢!”
莫澄看着心大性格洒脱,其实看人的眼光一直很准,是好是坏往往也能一言道破。
“嗯!”云半凡细若蚊声的回了个字,声音之中夹杂着一丝丝莫名的自豪感,好在莫澄的注意力都还放在了演武台上的身上,不然,实则古灵精怪的双马尾姑娘定能体味到云半凡声音之中不同于往昔的异样。
演武场内此刻显得有些嘈杂,观战修士又失望又自豪,不一而论。
失望者只是觉得中州来的修士为何这么弱,完全诋毁了神秘广袤而强大的中州在自己心目之中的地位,可这些人却是没有注意到整个北州,整个天道院又有多少修士在王还这个年纪,能达到玄师巅峰的修为呢,有,也只是少之又少罢了?今天若不是吴尘对上王还,换上其它的天道院初级学生只怕遇到王还都只会是惨淡落败。
所以失望有时是来自于无知。
至于兴奋者自然是为了北州感到高兴,甚至于走出天字号演武场之后都能当着自己的好友同胞的面,说上一句,中州修士在我们北州修士面前也不过如此,然后就会添油加醋的讲出自己在天字号演武场内所见的短暂打斗。
至于能不能免费的博得一顿酒喝,就要看这个讲故事的修士添的什么油、加的什么醋,到不到火候。
这也正是周无通告诉吴尘不能输的原因。
站在演武台之上吴尘突然对被抬下去的王还感到担忧,还不知道对方回到宗门会继续遭受些什么后果,尽管王还提前表明了代表自己向吴尘比试一番,可这种天真的想法又这么可能只会如此呢?
之所以是天真,是因为王还想要战胜自己的念头实在是天真。
换个角度,假如吴尘身处于离天宗之内,想要挑战离天宗之中的某某,四方宗门都汇于离天宗之内观战,它宗之人岂会以为这只是来自于两个不同宗门的普通弟子之间的普通比试?到时,就算吴尘真的能战胜那个离天宗弟子,只怕也会在比试之中出现变故。
更何况,吴尘与王还之间的比试在观众席众人的眼中可不仅仅只是代表着两个不同的宗门,更是代表着两个大州,北州修士眼中的强大中州,中州修士眼中的蛮荒北州,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王还选择谁作为比试对象不好,偏偏要选择了看不出深浅的吴尘,对于吴尘来讲既然你要找死那我也只能成全。
站在演武台上的吴尘视线随意扫荡,没想到就看到了座于第二排的云半凡,笑着朝着对方点了点头。
稳居于第一排正中间的副院长魏隐还以为吴尘是赢了离天宗弟子后想着自己邀功来着,自以为猜透的魏隐满意的浮出笑脸朝着吴尘点了点头。
魏隐的动作一时间让吴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因为吴尘根本就不认识光头笑容满面的副院长魏隐,倒是魏隐身旁拄着双手的云姚让吴尘多看了两眼。
云半凡依旧是面无表情的不给吴尘好脸色,嘴上说着见义勇为,其实也有些理亏的吴尘也渐渐的习惯了对方的态度,如果云半凡笑着跑向吴尘,只怕是吴尘还会不适应。
目视着云半凡还有扎着双马尾的离天宗弟子离开后,吴尘也打算转身返回寝室,只是转身是感受到光头老头旁拄着双手的素衣女子看向自己的一眼,给吴尘一种仿佛被人盯上了的感觉,就像打猎时,拿着强弓对准了心仪的猎物,吴尘感觉此刻的自己就是那个猎物。
晃了晃头,抬眼再次朝着素衣女子看去时,石椅之上却是空空如也,连带着一旁笑眯眯的光头老人消失不见,吴尘当然知道对方并不像是表面看到的如此简单,光从二人能坐在观众席第一排正中间就能一窥一二。
前来观看比试的外来修士大都是失望扫兴而归,不过仍有不少的青年才俊暗之咬牙,决定,回去好好修炼,等着下次天道院招生一举加入天道院,指不定数年之后也能像今天站于演武台上的天道院师兄一样,吊打中州修士,想想都是热血澎湃。
人群之中的一个消瘦修士走的有些颓废,口中止不住的说道“无趣无趣!”就像是喝了一杯写着酒的水,勉强挤坐在观众席中排区域的他,屁股还没有坐热,就听到声音雄厚的中年裁判宣布结果,没能仔细的一堵天道院学生或者是北州修士的风采,消瘦修士有些狐疑,难不成高手过招都是如此,就是快?如果喝酒也是越快越好的话,那自己这个三杯倒岂不就是个酒仙。
脸颊之上的红晕还未退却,老掌柜拿出来的果然是好酒,消瘦修士有些自责,都怪自己喝的太快,足足三杯都没能让自己咂巴出滋味。
摇摇晃晃,慢慢悠悠的趟出天道院门口,即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