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了。”
慕容玉像是脱力一般瘫坐在了木椅之上。
带给自己压力的却并不是眼前的这个外界传闻,脾气极为暴躁的上三阶强者,而是那个看着不过寻常样貌的男子,吴尘。
猛然间,一股巨大的压力涌入识海之中,慕容玉感到一阵的呼吸急促、灵力滞留。
顷刻间,压力陡然消匿不见。
微胖老者慕行烈开口问道:“感觉与方才相较如何?”
慕容玉紧锁眉头,识海中的痛苦并不轻松,上三境强者的神识侵占可不是过家家般的闹着玩。
摇了摇头道:“感觉很不一样,甚至于是完全相反,方才是霸道之中带着柔和,而在渡船上他给我的感觉是柔和之中带着霸道,还有一些说不清的东西。”
慕行烈双眸之中透视出冷峻神色道:“你说他还知道我慕家的那桩事。”
慕容玉点了点头。
话风陡转的慕行烈突然道:“你这个半吊子玄王修为可撑不起我慕家,省得你给我丢脸使用,我封禁了你一部分的修为,。”
“还有,你那些个保命的玩意也被我给暂时封禁了,所以这次你要是死在了山下,慕家就权当没你这个人了,不要以为上了那个什么狗屁的中州年轻十人榜就觉到了不起,糊弄小孩子的过家家游戏罢了,你以为真正的那几个,听雨宗的那个老家伙敢写上面?正以为他那个宗还是以前的那个宗了。”
听雨宗算是中州的一个异类宗字号山头,最让修士所说道的是闻风宗是中州山上宗字号大宗之中唯一没有上三境修士坐阵的宗门。
唯一的一个老宗主修为最高,多年前便是半步玄帝,可怎么多年也到底是没能卖出那半步。
但听雨宗闻名的却靠的不是这些,靠的是其收集消息的能力,简直是冠绝中州,甚至于其它几州。
中州的宗门排名,年轻十人榜,至强榜,还有各类榜单皆是出于此宗。
倒也称得上是剑走偏锋,另辟蹊径了。
慕容玉苦笑一声,却又是无可奈何,整个慕家甚至于整个逸云支脉,谁敢不听自己眼前的这个老宗主呢。
身前的木桌之上凭空的多了一面木牌,木牌之上雕饰着奇怪纹路。
握于掌心中却又是感受不到任何的奇异。
慕容玉撇撇嘴道:“没想到还是间下品玄器。”
随即又感觉到了体内玄力运转的丝丝滞缓,苦笑一声,看向了议事堂大殿之外。
自己的两位师叔好像在因为何事争吵了起来,只是这次可是做足了君子风,动口不动手。
“谁的日子都不好过啊。”
冉陆死死的紧盯着吴尘,甚至于平静的心底下动起了杀心,是真正的必杀之心。
吴尘像是毫无头理的那句话,尤其是那个木偶,可是他们冉家赖以生存的一个秘密,泼天大的秘密。
冉家既然敢称为中州最为古老的两大家族之一,自然也是尤有屏障。
数千年前,在还没有世家冉家之时,只有一个当时的宗字号山头大宗,傀儡宗,傀儡宗在当时的山上宗门排名中绝对是遥遥靠前,宗门渊源更是能追溯到离天宗建宗的年代。
冉家的那位先祖,也只不过是傀儡宗一条分脉峰主罢了。
世俗王朝间常言,祸福旦夕、岂有料之。
山上修行界更是如此,风云变幻间,宗门覆灭,可能就是因为某句话得罪某个人。
山巅处的风景自然炫丽异常,可吹来的凛冽寒风又有多少宗门,多少修士能扛得住。
冉家是那一次不被中州任何典籍所记载的傀儡宗覆灭之事中唯一一个存活下来的支脉。
关于冉家的风言风语很多。
冉陆知道,冉家能存活至今的除了那个只有少数冉家嫡系之中的某一两个修士身上才会出现的那种感应外,也只有传承自傀儡宗的傀儡。
正是吴尘口中所言的那个小木偶,一直温养在冉陆的识海之中。
玉简保命,傀儡寻缘,一张一弛才是冉陆真正敢涉足秘境险地的依仗。
冉陆只觉一股凉飕飕的寒风掠过心口,自己像是透明一般站在了吴尘身前,而自己每当自认为更了解了对方一点,却发现像是深陷了更大的泥潭之中。
本以为前方渐明朗,却发现不过只是一闪而逝的星星萤火。
冉陆收起心中种种,露出一抹牵强的笑容道:“道友说笑了,什么木偶?”
“哦,我也就是随口一眼,好人兄不要在意。”
冉陆故作大气道:“算了,想来那些个物件都是道友的心头之物,我也就不夺道友所爱,省的伤了咱们两兄弟之间的情感不是,我就当是先给道友做个示范吧。”
言语罢,也不等吴尘答复,做何反应,自顾自的朝前走去。
就在吴尘与冉陆二人打赌的功夫又有两个修士上前尝试。
无意外皆是落败而归。
当看到冉陆上前尝试时,冷嘲热讽者居于多数,但也有少数几个希望这个模样俊朗的年轻修士拔得头筹,开个好头。
当冉陆走到那位面庞严峻的中年修士跟旁,吴尘捕捉到了中年修士冷若冰峰的面庞之上,闪过一丝近乎是微不可查的颤粟。
“怪不得要和我打赌,敢情是碰到了老熟人。”
冉陆先是伸手握向了那个标售最为昂贵的酒红色葫芦状玄器。
然后围观修士便听到了中年铺子掌柜轻哼了一声。
不少看热闹的修士心中却是一喜,自己得不到的东西自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