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尘双腿盘握,悬于半空之中。
放眼望去,四周不再是延绵不绝的雪山,皆是吴尘。
不论是吴尘瞩目何方,皆看到的便是吴尘投影。
吴尘像是被困在了一处银镜围绕而成的空间之内。
而且于先前褒宜看向脚底的银镜湖面水域,瞅见了一个与自己眉眼表情完全不相同自己一般。
吴尘只要睁眼便能看到百般吴尘,在做着百般表情。
摇了摇头,“你还真的以为凭借着这点伎俩就能困住我?看来怎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只有这点儿本事了,本来还想着送你一番天大造化,现在看来也自能是在等一等了。”
随机,吴尘站起身子,摆了个古朴样式的武把式,一身的武意像是浑然天成,无比契合,四面八方开始有丝丝武意开始从各个方向汇聚至吴尘周身。
周遭银镜开始不断的变换方向角度,想要拦截这些本被其视为禁忌的丝缕武意。
可不管如和的拦截,总归会有武意外泄汇聚于吴城周身。
未几,吴城身后还是汇聚而成一尊高达数丈的武力外身,随着无意接连不断的朝着吴尘汇聚,武力外身也是越发高大。
十丈、二十丈、数几十丈高大,直至最后,若是站在武意外身脚底根,仰起脖颈不一定就能看到这由精纯武意拢聚而成的高大巨人头顶。
武意所化外身最后高达百丈,数百丈,上千米之巍巍高。
一柄大刀,暗黑中带着鲜血未凝结干后形成的腥红色,血腥气滔天起。
数百仗的武意化身手握的真是镇魔刀,自大吴尘识海逐渐恢复,神魂逐渐健全后,便少有动刀。
毕竟修为低的用不上,直接以神识镇压即可,若是修为高的又是个鸡肋,反正都是打不过的那种,横刀相向有没用。
不过此时此刻,用以打破这方天地却是刚刚称手。
数百丈高的武意化身,双腿膝盖一弯,整个空间都是猛然间一下沉。
紧接着一个起跳,就这简单而不能在简单的动作却是带起来了阵阵罡风。
天地若不留情面,吾辈便执刀让天开一线。
半空中尽管武意化身起跳又是数几十丈,但距离头顶天空仍就是还有着不短距离。
不过数百丈高的武意化身仍就是举起了手中阵魔刀,双手执握刀柄,悍然砍向前方虚空处。
一时间,天地亦是寂然。
银镜空间开始出现裂横,裂横越开越大,蔓延不知何处,由着缝隙处开始涌现出浓黑色,是那种能清晰察觉到黑的那种黑。
一声清脆的破裂声响,吴尘周身,眼眸所及的银镜面开始掉落。
头顶四周,数米长,近几十米长的硕大破碎镜面开始接连掉落,带起阵阵的鸣哨响箭般的破风声。
只怕这破碎镜面掉落而下,中三境的修士都会吃不消。
但破碎镜片却是犹若虚影一般直透吴尘而去,就像是先前的那个半掩面纱,与吴尘相撞的女子一般。
并不是撞向吴尘的掩纱女子或者是这直落而下的尖棱破碎镜面都是虚妄一般的虚无存在。
相反,不论是先前女子,还是此时镜面都是无比真实的存在。
只不过他们遇到的却是吴尘。
吴尘起身,悬止于半空之中,环顾四周举目皆是浓稠若实质般的黑。
面庞颜色不改,摇了摇头,像是对这眼前无寂自言自语道:“都过去了怎么多年,除了把我留下来的那点儿东西炼化了一点点,你可是真的连半丁点的变化都没有,尤其是这胆子,看着大了些,其实是相较于之前都还小了点儿。”
半空之中像是荡起了一圈圈涟漪微波,似是不愤似是不满。
吴尘却是不在言语,凌烈罡风平地而起,搅动着这黑。
陡然间,一轮明晃大日,自吴尘头顶上灼灼腾升,绽放金光。
一时间威压尽显。
浓稠黑色犹若冰山融雪般褪去,威严金光充斥着整个空间,遍布其中。
天地间霎然失色。
在这金光普照之下,一处犹若拳头般大小的絮状悬浮物,无处遁形。
摇摆不定,像是刺骨凛冬中,天大寒,盐雪飘,寒酸陋巷的一个身着单衣的穷苦人家娃娃,无处躲避空中飘雪,便蹲在一处无檐墙根边瑟瑟发抖。
不是那团絮状物,修为境界不够,在这山下芥子界中,凭借着某种先天条件它可谓是半个祖,上三境山巅修士,玄帝三重天,在它面前都不够看。
玄圣都要掂量掂量。
可它却不偏不倚的碰到了吴尘,这个规定它能达到多少境界的人。
先前吴尘与褒宜走过的银镜湖面水域之上,当然,不定就是吴尘二人先前漫步过的那处。
一如先前那般像是无尽头的银镜湖面水域之上,有两人漫步,一男一女。
不论是修为还是出生都是能吓死人的那种。
男子转头,看向了拒自己有莫约三步远距离女子。
倒不是女子故意的与男子保持间距,而是男子不得不与女子保持间距。
山上的同境修士间有句流传极广的俗言,五步内、吾之天,五步外、汝之地。
这个五步不单单就是指五步而是个不定数。
这个地指的是脚踏实地,能踩的安心。
当然对于剑修而言,便是十步。
而与身旁女子保持三步,行走于三步之外,便是能让白衣男子感到脚踏实地的心安所在。
本来是四步,但白衣男子却是觉得自己托大一步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