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小队之中,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惊恐的看着那只在大厅上边乱飞的乌鸦,忽然狂喊一声,抬起机枪就追着那抹黑色的影子扫射。一时之间,几盏吊着的台灯破裂开来,屋顶上被子弹扫射出无数个孔洞,碎屑纷纷扬扬的往地上飘落。
那只乱飞的乌鸦,十秒钟坚持不到,就被乱枪扫中了,一头栽倒在了地板上。
“呱呱呱!”有更多的乌鸦叫了起来。大厅正面的一面玻璃被疯狂的乌鸦撞碎了,它们扑打着翅膀争先恐后的涌入了大厅之中,开始在众人的头顶上方不断飞翔呼叫。
眼看有被无穷无尽的乌鸦包围的趋势,杨大为当机立断的决定撤离这个地方。他拍了拍保安队长的肩膀,保安队长浑身一个哆嗦,满脸惊骇的转过身来。看来这奇特的景象已经把众人吓傻了,能够始终保持清醒的也就只有杨大为一人了。
杨大为先是用平静的眼神,促使保安队长安静下来,然后才语气平和的说道:“你带着人用机枪在前,扫出一条道来,我们赶紧先离开东阳。”
保安队长是个步入中年的壮汉,他看到老大如此镇定,自己也跟着冷静下来了,不过握着枪的双手仍然在不停的颤抖着。他觉得老大说的话很有道理,这群乌鸦似乎无穷无尽,恐怕子弹打完了也不见得能便这群飞鸟杀尽。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最好还是先避一避风头为好。
想到这里,保安队长招呼了手下一声,带头拿着*走出了庭院外。
外面已经是黑色的世界了。如果是以往,那么现在应该是白天,阳光应该很充沛才是,但是现在的情况很显然不是。只见墙头,树上,地面上,屋檐上,半空里,全是有些疯癫的乌鸦,黑压压的几乎遮挡住了所有照射而来的阳光。
随着连续不断的枪声响起,乌鸦成片成片的死去,短暂的在庭院里面清除了一条道路。杨大为和他的妻子,被保镖小队保护在最里面,一点一点的向庭院外面挪移。
乌鸦开始成群结队的攻击保镖小队了。他们扑扇着翅膀飞过去,啄击各人的脸颊,撕扯头发,与此同时还发出难听的呱呱叫声。
海思莉的脸上很快出现了血点,那是被乌鸦啄伤的。她捂着脸尖叫着,已经恐惧到了极点。杨大为一手揽着她的肩膀,将她的头埋在自己的胸口,紧紧跟着保镖小队的步伐,向着外面突围着。尽管他的脸上也被多次的攻击过,已经有鲜血顺着面颊流了下来,他也没有喊过一声的痛苦。不是不痛,是因为如果他喊了出来的话,只会徒加剧队伍的紧张而已,这于突破乌鸦的包围并没有什么好处。
乌鸦上下凌乱的翻飞着,不时攻击一下被包围着的人群。尽管死亡的伙伴越来越多,它们仍然毫不退缩的围攻着。嘈杂的呱叫声一直持续不断,其中似乎藏有无限的哀痛。
所有人的脸上都带上了伤,红色的血点到处都是,仿佛是得了荨麻疹一样。地面上到处都是死鸟,那半温热的身躯里面,似乎还有灵魂没有离开,正无声地凝望着这一切。
保镖小队护着两人,很快清出了一条道路。从大厅里面到达别墅外面,用的时间超不过三分钟,然而几人却感到仿佛有数个世纪一般的漫长。
一行人来到军用车旁,打开车门先让杨大为坐了进去。在车门开启的一瞬间,有几只黑色的乌鸦一头扎进了车里,聒噪着冲着两人就开始攻击。车里的空间狭小,数只乌鸦疯了一般的乱飞,扑打着攻击着一切活着的物体。它们的眼中冒着凶光,尖利的喙只朝着两人裸露出肌肤的地方攻击。
杨大为胡乱的用双手挥舞着,发现这并不能像赶苍蝇一样的赶走乌鸦。前面驾驶室里的车门打开,保镖队长坐了进去。虽然队长打开关上车门的速度很快,但还是有三四只乌鸦飞了进来。它们一进入车里面,就开始左冲右突,并且认准队长的眼睛使劲的去啄,企图弄瞎这个开车的司机。
队长闭上眼睛,胡乱的挥舞双臂,喊道:“老大,后面有几本杂志,快拿起来将这些该死的鸟儿拍死!”
杨大为听到了他的话,搂了一下海思莉的腰,意思是让她也这样做。不过妻子并没有什么反应,她只是低着头,捂着脸,不断的发出了尖锐的喊叫声。
杨大为见此,知道妻子太过恐惧,只好自己一人来做了。他向后伸出手去,摸索出一本杂志来。就在这简短的一个动作中,他裸露的手背上已经被啄伤了无数次,密密麻麻的红点遍布其上。杨大为忍着痛,拿起书本就朝着一只乌鸦拍打过去。
一声闷响过后,一只乌鸦被拍扁在特制的钢化玻璃上,就此死去了。杨大为见此,觉得用这个方法也还不错,便连连挥动手臂,将乱飞的乌鸦一一拍死。好在军用车的车窗玻璃确实结实,不是人力可以轻易击碎的,否则的话又会有更多的乌鸦涌入。
也不知挥动了多长时间,当杨大为把车里的最后一只乌鸦拍死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臂膀提也提不起来了。只见这时候外面的乌鸦仍然在不断的撞击着车窗,发出了连续不断的闷响。杨大为来不及缓一口气来,就对前面的保镖队长说道:“快走,要不然窗玻璃被撞碎就走不了了。”
小队长一看车里的乌鸦已经死完了,便发动起车子,开始向前方驶去。从驾驶座的方向往前看去,黑压压的全部是飞舞着的乌鸦,它们遮挡着他开车的视线,试图阻止这辆车的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