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当街斗殴,跟我们走一趟吧。”虽然说得好像很客气,但是动起手来绝不客气,警察很快就把屠夫们铐了起来。
赤膊的中年人说道:“我们可是什么都没做,只是和年轻人商量事情。这条街上确实发生了打架斗殴的事情,但不是我们,而是这个年轻人。是他先进屋把张大户打了的。”
一个警察一边铐着赤膊的中年人,一边向关客努了努嘴,说道:“你看他那弱不禁风的样子,像是打人的吗?”
无论怎么看,关客都像是一个被打的人。
赤膊的中年人不服,指着关客手里的钢管,说道:“就是他干的,你看他手上还拿着凶器呢!”
关客闻言,马上放下手中的钢管,并一脚将它踢地远远的。
警察回头看了一眼,回过头来呵斥道:“净瞎说,你看人双手空空,哪里有什么凶器!不要耍滑头,给我老老实实、安安静静地回派出所去。”
赤膊的中年人脸瞬间涨得通红,他还想要再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他的脑筋转了转,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决定闭上嘴巴。
到派出就被放了出来,而那屠夫们却还得在里面呆上个十几二十天。他心中隐隐觉得对不起这些老实憨厚的人们,默默说了声道歉便离开了。
李多安带着四五个小弟蹲在路旁,见他出来,一起站了起来。
李多安笑着说道:“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比我们这些混江湖的还要狠,我们服气!”李多安不笑还好,一笑起来既猥琐又有些小人得志的模样。
关客微笑着问道:“说过的话还算数不?”他自然问得是加入红岗的事。
李多安说道:“我老李哪有说话不算数的时候。我把你的光辉事迹向上一通报,立刻惊动了咱们的老大。老大说你是一位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他很欣赏你,也很看好你。老大说要亲自见一见你,时间就是今天的晚上。”
李多安自然没有把关客的光辉事迹往上通报。关客和屠夫们前脚才刚走,李多安就街道了上头的消息,说老大要在今晚见他。李多安好歹是在黑道中混迹了半生的人,哪里读不懂这条消息的其他含义:老大知道西行街的屠夫们欠着租金,老大也知道西行街的人很难把租金要回来,老大知道很多他以为老大并不知道的事,李多安现在怀疑老大是不是也知道他想要逃跑的事......
他不知道他的表现是否引起了老大的反感。虽然同是一个姓氏,但以老大心肠如铁的性格,如果真的发了怒,他可能就要在哪条阴沟里躺着了。为了能够继续在平乐市安静舒适的生活,他最好博得老大的好感,而老大正好很欣赏这个面色苍白如死人的少年,那么巴结的年轻人舒舒服服的,也就博得了老大的好感。
所以李多安在面对关客的时候,总是不自觉的露出媚笑。他一笑之下,两只三角眼便眯成了一条线,满脸的皱纹全部挤在了一块儿,圆圆的脸显得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关客看到对方的笑,心中就一阵恶寒。一开始时关客还打算忍一忍,毕竟他总不会一直笑吧,可是李多安一直说啊说啊,说他是如何如何向老大夸赞关客的勇猛无畏,夸赞关客的淡定自如。他的上下两片嘴唇不断上下合动,脸上始终带着谄笑,终于使得关客忍无可忍,于是他强压着快要爆发了的脾气,淡淡的问道:“你能不能不要笑了?”
李多安迅速严肃了起来,严肃地仿佛是一尊大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