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车撞断了好几棵树木,也没有停下来。特别小组的车辆外观不怎么样,但无疑是真正的好车。
刘选要么不沾酒,要沾酒就要喝个烂醉。在小卖部里的时候,肚子里面就已灌满了酒水,几个时辰过去,酒水还没有消化完毕。车厢摇晃得厉害,他能听见自己肚子里的液体也在咣咣直响。
卡车费力爬出坑沟的时候,刘选就要犯呕。肚里的饭菜涌到了喉咙口,他甚至能闻到胃液的味道。但他强行忍住了,没有吐出来。坐在他对面的年轻人,也算得上半个雇主,在雇主面前毫无形象地大吐特吐,搞不好会被剔除出队伍的。
虽热他很想念以前走南闯北,居无定所的生活,没钱的时候就请一位施主布施布施,可刘选仍不愿放弃现在的这份“工作”。现在的人越来越不信佛了,一个大城市里没几位真正的施主。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无论假和尚还是真和尚,都不好混呀。
刘选把喉咙处翻滚着的食物,液体混合着唾液咽了下去,然后对着关客的方向微微一笑。精神力超强的人就有一种好处,不用去看,不用去听,光凭“直接”就能知道有人在打量他。
刘选还以为关客看出了他的不舒服,所以脸上又露出了慈悲的笑容,这样的笑容普通人看了,一定以为他能普渡众生。
呕吐感更强烈了,不知是不是反弹的作用。世上的事就是这么奇怪,有时候你拼命地想让它向东走,它却偏偏要逆你的意,昂着脖子直着身体往西走。
刘选的身体要和主人对着干了,他清楚地感觉到胃里的混合物,像是不安的小兽,拼命地往上窜,誓要“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车厢颠簸依旧,不规律地晃动着。刘选难受得厉害,头脑发晕,酸液在食道里涌动,上上下下,只要刘选坚持不住,很快就会冲口而出。
砰!
后面有追兵撵着,老兵开车开得太快,天又太黑,他虽极力睁大眼睛,车头还是撞在了一棵粗大的树上。
他疯狂地踩刹车,却已来不及。车尾部向着侧面摆动,撞到了更多树木。
卡车的制动性能良好,车速迅速降了下来。它被几棵参天大树卡住了,轮子转动也不能前进,只在原地刨出一个浅浅的坑。
卡车受到撞击,车厢猛然震动了一下,震感传到了每一个人的心底。刘选再也忍受不住,精神松懈,嘴巴张开,低着头大吐特吐。他两只手抓着身下的板子,防止自己被颠到地下。他呕得天昏地暗,快要把肠胃都呕出来了,才觉得好受许多。
车厢里弥漫着一股酒液的酸味,诱得别人也想吐。
坐在刘选对面的关客首当其冲,最先受到这股气息的影响。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遮着鼻口也无法阻止酒气的闯入。刚刚还觉得他深藏不露,怎么转眼就是这副德性?
关客一脚踹掉后车厢的铁门,率先跳了下去。雪儿背着电脑背包,在关客的接应下随后下来。车厢里的人都不愿意在刘选的呕吐气息中呼吸,纷纷下车。
关客查看了一下车的状况,车头严重变形,车体倒是没有什么撞坏的痕迹。充当司机的詹尼弗有安全气囊挡着,并没有受伤。在关客下车的同时,他也下来了。
“车还能不能开了?”关客问。
步行速度和汽车行驶速度简直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那差别都是成倍的。如果不坐车,他们的速度会很慢,很容易被人追上。
老兵检查了一下车体状况,回来对关客说:“撞得很严重,也不知道漏没漏油。我能修好,但需要时间。”
当兵是詹尼弗的主业,开车是詹妮弗的爱好,他会修理汽车,却不是专业人员。卡车在树林里面行驶,不止发生过一次碰撞,此时环境又不好,要想修好车确实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
但关客也明白,他们不能原地等待。他看向雪儿。这么难解决的问题,还是交给领导决定吧。
雪儿说:“我们还没有出树林,就是把车修好,也还要撞在树上,暂时步行走吧。”
没人有异议,该背包的背包,大家把雪儿簇拥到中间,一块儿向前走。
黛听到了雪儿的结论,像一枚黑色的**一样,嗖的一下窜上了天空,转眼没了踪影,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众人只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向天空窜去,只是眨眼的功夫,黛就不见了。
莎娃最先注意到黛消失不见,睁着大眼睛好奇地说:“哇,她不见了唉!”大黑熊对主人的大惊小怪很不满意,如果能翻白眼的话,它早已翻了无数个。
刘选再不复仙风道骨的模样,头低垂着,走路摇摇晃晃,说话颠三倒四,“她飞天成仙了,成仙了,哈哈!”
没人愿意扶这个醉鬼,因为他的身上很难闻。他在大吐特吐的时候,说不定把一些呕吐物吐在了身上。
关客和雪儿走在最前面,引领着方向。这片林子树木长得很密,地表没有植被,土地虽然起伏,倒也不至于走着走着就被绊倒。
关客觉得有必要把小卖部里的情况告诉雪儿。
“飞机上那个能控制人思想的东西出现了。”
旁人听得一头雾水,雪儿却很明白他说的话。去年深秋,关客和雪儿坐一架飞机飞离华国,在快到达m国的时候,飞机突然撞上了地面,致使好几百人丧生。
没人知道飞机上发生了什么事,唯一知情的人有三个,关客和雪儿知道,关兰也知道。
在爆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