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等人在惊讶,满街百姓在议论,此时偌大一个卢国公府门前,终于上演了一出儿子说教老子的大戏。
但见程处默一脸严肃,忽然郑重给老程施了一礼,道:“老爹,您错也,您之答案并不对,所以孩儿心不服。”
这话竟有些文绉绉的味。
老程愣了愣神,不知为何有些期待起来,语气忽然也变得温和,问儿子道:“既然为父所答不对,不知处默何以教我?吾儿今日大为改观,想必胸中已有丘壑。”
好家伙,说话竟然也开始文绉绉起来。
满街百姓都愣了。
李世民和两个臣子也愣了。
不远处的墙角,杨妃小手又忍不住去碰长孙皇后,这位后宫四大正妃之一的美女满脸糊涂,不可置信道:“姐姐您快看,那还是卢国公吗?他,他,他,他说话怎么变味了。”
长孙眸子深邃,忽然语带深意道:“陛下手底的大将,哪一个也非等闲,别人都说卢国公生性粗坯,本宫却觉得这才是他的本性。”
杨妃还是愣愣,俏脸匪夷所思。
程处默也在愣,愣愣看着自家老爹。
不过这货愣的原因和别人不一样,别人吃惊是因为程咬金突然变得文雅,这货吃惊则全然不同,他纯粹是没听懂老爹的话。
啥叫何以教我?
啥叫已有丘壑?
老爹您能不能把舌头捋直了再说话,这个鬼样子的言辞俺听不懂啊!
程处默满脸迷茫,目光不自禁的四处瞟,看墙角,找李云。
这一刻,长安小霸王想师傅了。
他需要师傅的殷切指点,才能听懂老爹说的什么话。
……
古语有云,知子莫若父,知妻莫若父,老程只一眼就看出自家儿子的茫然,两条剑眉顿时杀气腾腾猛然一竖。
小兔崽子,白让老夫期待一回,原以为你真的大为改观,想不到还是豕肉上不了大席。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老程一旦生气,顿时又变回那个粗鄙的混世魔王。
偏偏程处默还火上浇油,傻乎乎突然问了一句,道:“老爹,您刚才那话到底啥意思啊?文不溜秋的,听得孩儿脑瓜子嗡嗡的……”
老程气炸了,猛然大吼一声,破口骂道:“你娘个蛋。”
程处默呆了一呆,忽然转头瞅瞅府内,咧嘴笑道:“老爹你完了,竟敢骂我娘,没救了,等死吧。”
老程胸口起伏,这时也顾不得儿子犯浑,两只铜铃大眼猛然一瞪,怒道:“你个小兔崽子快给我说,那四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倘若你今天不能说出个子丑寅某,休怪老子打出你屎来。”
很好,程咬金已经重新变回混世魔王,程处默也重新变回二愣子,这才是长安百姓喜闻乐见的程家人,于是在场百姓都笑了。
话题回到最初,程处默才想起正事,这货谨记着李云教诲,连忙神情一肃,大声道:“老爹,我先前那四问,答案都是民,国之富,在于民,朝之稳,在于民,兵强马壮,民来养,威服四方,民为基。”
老程愣了一愣,不知为何突然鄙夷一笑,故作不屑道:“屁话,小娃娃之言。”
其实这个道理老程一听就明白,但是此种大道理只能做不能说,因为这话只能出自一个人之口,那就是执掌大唐天下的李世民。
不过老程虽然口上不屑,但是心里着实有所期待,他上上下下打量儿子半天,忽然又问道:“还有吗?继续说。”
可怜天下父母心,老程也希望儿子能成材,哪怕这个话题有些犯忌,老程还是鼓励儿子继续说。
程处默却不知老爹的一番苦心,满脸骄傲又道:“老爹,实话跟您说了吧,今天孩儿闯祸了,我去了
长安西市,玩了一把打砸抢。身为国公长子,做出土匪勾当,我也知道不应该,但是我有大道理……”
说着看了一眼老程,忽然把目光看向在场百姓,傲然又道:“这个道理,就是为民,长安乃是帝都,实属大唐心脏,但是就在这大唐心脏的地方,此时却插着一把明晃晃刺眼的刀。你们可能会问是啥刀,那么我告诉你们,这把刀就是流民,是那些衣食无着的流民。”
满街百姓全都愣愣,看着程处默侃侃而谈。大家一时都有种错觉,仿佛长安小霸王真的长大了。
程处默又道:“流民之事,非是小事,大者,动荡时局,小者,祸乱一地。而我程处默,乃是卢国公府的长子,虽然尚未登朝,但却领着俸禄,古语有云,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陛下善待我程家,我程家必须给回报。”
说到这里停了一停,似乎在回忆某个人教给他的话。
回忆半天之后,再次开口又道:“我们程家的回报,就是帮陛下解决癣疥之患。流民者,流也。何谓之流?就是流离失所!他们没有土地,遭灾缺少衣食,所以我程处默要办一件大事,弄产业,养流民,只要流民有了饭吃,那就再也不会困扰朝政。”
说到这里再次一停,话锋突然转了一转,又道:“你们这些长安百姓也会受益,没有谁愿意天天看着流民在眼前晃,人心都是肉长的,任谁看见那些凄苦可怜的流民也会不好受……”
好!
人群中突然有人叫好,大声道:“小国公,您做得好。如果您真是因为此事而惹祸,那么这场祸事值得惹。”
程处默得意非凡,咧嘴嘿嘿傻笑,这货转头看向程咬金,满脸傲娇道:“老爹,这就是我今天做下的事,虽然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