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热美式,外带,谢谢。”
来到点餐台前,秦安安习惯性的要了一杯自己常喝的咖啡。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正等候在距离不远的取餐处的岳丽莎微微一怔,像是不确定般的侧眸看了过去,直到看清站在点餐台前准备付钱的女子正是秦安安无疑,她心里的怒火当下就窜了起来。
“女士,您的香草拿铁去冰已经好了。”
身前传来服务员恭敬的声音。
“来的正好!”
岳丽莎头也没回的抬手接过咖啡,正好两个字说的咬牙切齿,仿佛这服务员得罪了她似得。
服务员听得也是一阵莫名,正寻思着这女人是不是脑袋有什么问题,只听见——
“秦安安,你这个贱/人!”
岳丽莎极其愤怒的声音落下,趁着秦安安转过头的瞬间,一杯冰咖啡当下就狠狠得朝她脸上泼了上去!
秦安安被泼的浑身一僵。
浅棕色的液体顺着她洁白的脸颊滑落而下,身上的浅色羊绒大衣和浅色围巾亦是没有幸免,整个人看上去都狼狈极了。
随着秦安安僵住的还有一旁的好几个服务员,疑惑的视线在秦安安和岳丽莎之间转来转去,纷纷猜测着是不是原配遇上小三的戏码。
秦安安怔怔的看着面前因愤怒而显得狰狞的岳丽莎,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副清眸间亦是当下闪过了一道冷色。
正想开口,本在外面等候的王姐早已冲了进来,将东西往地上一扔,一只手用力的推开了她跟前的岳丽莎,另一只手也飞快的拿过了服务员递来的纸巾。
“太太,你没事吧?”
王姐边问边抬手拭去秦安安脸上沾染的咖啡液体,祥和的脸上浸没了一片担忧的神色。
还好这咖啡是冰的而不是滚烫的,要不然,秦安安这张脸,怕是都被毁了!
“王姐,我没事。”
秦安安应着微微眯了一眯双眸,抬手从王姐手中抽出了纸巾,将溅到自己脸上的咖啡都擦干净了之后,那秀丽洁白的小脸看上去变得冷漠无比,一副清眸亦像是覆盖了一层冰霜一般。
“看……看什么看!我就泼你了怎么了?”
岳丽莎站稳之后,被秦安安这么一看不免心虚,但想起病房里秦淮之和她说过的话,心里的怒火早就盖过了面对秦安安的惧意。
“我真是替淮之觉得可悲,他怎么就能摊上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女儿?把自己父亲气的脑溢血送进医院还不满足,还要联和丈夫捏造子虚乌有的资料意图将父亲送到监狱里去!秦安安,我真相看看你这颗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你自己都坐过牢,完全知道里面是什么待遇,你就这么忍心,把你的父亲也陷害进去吗!”
尖锐响亮的控诉从岳丽莎的嘴里溢出。
秦安安站在原地的双腿仿佛是生了根基一般,一动不动,看向岳丽莎的眼神也显得疑惑无比——
什么资料?
什么坐牢?
她何时联合过纪辰希做过这种事情?
然而,就当秦安安心中甚是疑惑的时候,咖啡厅中的人似乎都因岳丽莎的叫嚷而吸引住了视线,纷纷朝点餐台前看了过去,目光之中无一讶异,包括站在秦安安身边的王姐亦是如此——
她心中充斥着难以置信的情绪,那看上去高贵出尘的纪辰希,他的夫人竟然是一个坐过牢的女人?
可,眼前的中年女人的愤怒也不像是装出来的,难不成……
就在王姐暗暗思忖的时候,一旁的秦安安已渐渐缓过神来。
她清眸冷冷扫了一圈周围,每个人投来的那般疑惑而鄙夷的目光似乎都化成了一把把尖锐的刀子,一下一下,将她的身体给捅的血肉模糊——
她脸色顿时由冷漠变得苍白,好长时间都怔怔的站在原地,仿佛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之后,她脸上的苍白才逐渐的退了下去……
秦安安深深吸了口气,蓦地抬眸,眼底的苍凉已尽数掩去,望向岳丽莎的视线冷冽而又疏离,声音也显得略微有些沙哑,“岳丽莎,你要是再在这里胡说八道,我会告你诽谤。”
看似很平静的扔下这一句话来,可心里却早已掀起了一阵阵汹涌的波涛。
“胡说八道?”
岳丽莎听着秦安安的话不由得觉得好笑,保养得当的脸上立马浮起嘲讽的笑来,不客气的回道,“呵……你们夫妻两还真是没一个是好东西!你那所谓的老公,今天一大清早就拿着一堆子虚乌有的材料来威胁自己岳父,而你却在这里装什么无辜不知道,md你们这夫妻两个是在演戏给谁看呢!”
也许是真的气急了,一向装成温婉贵妇的岳丽莎脱口而出的就骂了一句脏话。
“秦安安,我真是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歹毒!为了一己私欲断送妹妹的演艺事业也就罢了,现在为了争夺家产,竟然是不惜一切伪造证据陷害亲生父亲,用狼心狗肺来形容根本还太低级了一些!”
一口一个陷害,一口一个歹毒,秦安安真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狼心狗肺的事情!
还是……
难道纪辰希背着她做了一些什么?
因为她隐约记得,凌晨在她清醒片刻的时候将事情都对她说了,她似乎还问了他,该怎么在不收回雪藏秦素素的条件之下,保全乐影的股份……
脑海里面换闪现过无数个凌乱的片段,太阳穴处也随之传来了淡淡的疼意……
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的地方,正想开口,那搁在大衣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