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珠带着阮信回了天宫,不知将她安放在何处,于是便将她藏在自己的弓箭袋中,遂立即去药王府见孟阳君,她走进院中,见孟阳君坐于几杆翠竹下抚琴,看上去面色清朗,全无病色,于是万分尴尬道:“孟阳君可大好了?”
孟阳君停住了琴,见是赤珠来了,便起身行礼道:“朝云公主。”
赤珠都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只好低头看着脚尖道:“药的事儿,真是对不住了。”
孟阳君知她心中愧疚,便道:“听说公主去了北域荒城为我寻药,孟阳万分感动。”
赤珠听了,心里一下精神了起来,她便嬉笑道:“孟阳君很感动,有多感动,可有担心过我?”说罢便往前迈了两步,凑到孟阳君的面前。
孟阳君本是说客气的话,忽见赤珠这般问,便语塞道:“这个,这个,自然是每个人都在担心公主的安危。”
赤珠觉得这话说得过分敷衍,正要问,只见药王黑着脸过来了,赤珠吓得忙连退了几步,行礼道:“师傅。”
药王瞪了一眼赤珠道:“珠儿跟我来。”说罢便径直往屋里走去,赤珠知道回来必挨师傅一顿骂,只是怕弓箭袋中的阮信被师傅发现了,便将弓箭袋唤出,迅速扔给孟阳君道:“帮我藏好。”
然后她便匆匆跟药王去了,边走还边回头对孟阳君比手画脚,孟阳君不知她是何意,他看着那袋子,也无甚特别,便打开来看,只见一条翠绿的水蛇盘在袋中,孟阳君一眼便知是阮信,吓得忙将袋子收了,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便将阮信放了出来。
孟阳君诧异道:“你不是在那万雷天狱里吗?为何会在长公主的弓箭袋子当中?”
阮信见是孟阳君,便将那日赤珠想要取她的胆来救他,后来两人又同去北域荒城,找冰蓬草的事都一五一十地跟孟阳君讲了,孟阳君听罢,为难道:
“长公主的胆子真是太大了,连万雷天狱中的人都敢私自放了,现下该如何处置你呀?”
阮信便央求道:“孟阳君千万别将我再送回去,我在那里生不如死,还不如立刻死了干净。”
“那这天宫也不是久呆之地,你可有藏身之所?”孟阳君问。
“没有。”阮信流泪道:“北海要追杀我,天宫容不下我,我是无路可走了。”
孟阳君上次在北海救过阮信一回,知道她是个可伶的人,可如今他也不知将她如何是好,便只好将她又放回袋子之中。
赤珠灰头土脸从药王处出来,见孟阳君拿着袋子还在原地等她,便立刻阳光灿烂起来,她跑过来道:“你在等我?”
孟阳君见她那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道:“长公主也太胡闹了些,你可知她是天庭重犯,现下你将她放出,是要作何打算?”
赤珠见孟阳君神色紧张,说话时故意将声音压得很低,还东张西望,便挥手笑道:“我知道,孟阳君一定有办法的。”
孟阳君听了她的话,便连汗都下来,他吱吱唔唔道:“公主这是什么意思,我能有什么法子,我看还是将她送回去吧!”
“不行,不行,若现下回去,便是自投罗网,我做了个假的阮信,他们还不曾发现,去了,反而被抓个正着。”赤珠道。
“那如何是好哇!”孟阳君焦急道。
“藏我那里肯定不成,不如藏到金庭山去。”赤珠道。
孟阳君没想到,这事儿怎么着,突然就掉到自己的头上了,他挣扎道:“此事万万不可,这会害了我金庭山一干仙众,不行,不行。”
赤珠拍拍他的肩膀道:“在天界,谁不知孟阳君是最仁义的上仙,为了朋友可以两肋插刀,赴汤蹈火,侠肝义胆,上刀山,下火海………”
孟阳君焦头烂额道:“长公主别说了,这事孟阳真是无能为力。”说罢便将袋子还给赤珠,转身便要走,赤珠接过袋子,只好自己又把它收好了,突然见羽裳慌慌跑出来喊道:“不好了,大殿下定是出事了,我已经好多日都联系不上他了。”
孟阳见羽裳神情焦虑,便只好停下来想问个明白,谁知别人听了到罢了,只是赤珠听见玄昊出事这一句话,便立刻惊炸起来道:“不可能,我走的时候战事已停,他那是还好好的。”
羽裳道:“我们约好,每日都用信蝶通信,可是最近几日放出去的信蝶,都原封不动地飞了回来,”
羽裳说完,便将自己的信蝶都拿了出来,果然每个都没有拆开过。赤珠立即不淡定道:“不行,我得下去看看,玄昊别被那紫微老狐狸给骗了。”
说罢对羽裳道:“你跟不跟我一起去?”她本来还想问问孟阳君,可是刚才孟阳君的态度,让她很是伤心,便故意不去问他,羽裳道:“公主,我同你一道去。”
赤珠道:“走,我知道一条近路可以通往紫云洲,咱们现在就动身。”
孟阳君见赤珠并不喊自己同去,又听到紫云洲三个字,正在犹豫要不要去,只听羽裳喊道:“孟阳君,快走呀!”
孟阳只好跟着她们一同去了。
赤珠着急忙慌,领着两人飞了一段,见前方尽是云雾,也不见有个尽头,便疑惑道:“这里为何跟我回来时的路不像呀?”
孟阳君见此处除了云雾,什么都看不见,便问道:“公主,是这条路吗?”
赤珠为难道:“我回来时,阮信带我走的这条路,比那大路近许多,可是那时并没有这么多的云雾呀?”
羽裳听到赤珠和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