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昊听了她这没头没脑的话,便问道:“什么未婚妻?我哪里来的未婚妻?你这是听谁胡说的?”
只听见羽裳哀求道:“殿下还是快走吧!殿下回到宫中,自然就知道了。现下夜深了,殿下在此多有不便,还是请回吧!”
玄昊被说得一头雾水,但心里却慌的很,生怕她说的都是真的,他便闯进门去,羽裳见了,慌忙将外衣披上道:“大殿下为何这般无礼,深夜突然闯入,若是被人见了,该是如何?”
玄昊一把将她拉住道:“你就是听到些不知哪里来的闲言碎语,便叫起我‘大殿下’来,你是真要和我生分起来了吗?”
羽裳见他将自己的手臂拉得生疼,便扯开他道:“不然要如何?大殿下从未许过我什么,如今你已有陛下,俪妃娘娘为你挑选的未婚妻,何苦又来逼我,横竖咱们又有什么关系?”
羽裳说完,心中想着这话是说重了,但若不说些重话,他又怎会走,果然玄昊听了,便如同被冰封住一般,半晌才说出一句道:“这是你的心里话?”
羽裳点点头,玄昊苦笑道:“原来我以为你明白我的心,看来不过是我在一厢情愿罢了,我愿意为了你抛下一切,你却一步都不肯迈出去。”
羽裳听了这话,心如刀割,她心里想道:“我本来便是一无所有,没什么不敢做的,只是不愿让你,为了我去抛下一切。”
于是她咬牙道:“大殿下就当云羽裳是个忘恩负义之人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向玄昊行了一个大礼。玄昊不知为何几日不见,羽裳竟变得这般冷漠,他的心好像被揉碎了然后又让人给踩了无数脚,他捂着胸口说道:
“想必你是听别人说了什么,我立刻便回去求父帝,让他派人到清玑阁来提亲,你等着我好吗?”
羽裳面无表情,冷冷道:“大殿下这是何苦,这样的话以后还是不要提及的好。”
玄昊从未见过羽裳如此决绝的脸,哪怕是做金虹的时候都没有。他上前将她揽入怀中,将脸埋入她的头发中,哭道:“你别这样对我,我想过的,若父帝不同意,我便带着你找个别人找不到的去处,无论如何,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其他的我便是什么都不要。”
羽裳知道这是他的心里话,她心中泛起一股暖流,就要将她给淹没了,但是她的理智还是让她从那暖流中冲了出来,她像木头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玄昊便要去吻她,她只好狠心推开他道:
“大殿下请自重,羽裳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小仙子,请大殿下放过我吧!”
玄昊这是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动了情,从前他不知都,为什么自己日日都能见到她,却还是想她,不知道为何只有她身边的风是暖的,不知道为何要有她在,到处都是灿烂的一片。
现在他好不容易知道自己喜欢她,她也喜欢自己,一想到此处,不论是上刀山下火海,他的心里都是暖的,直到今日,他见她不再同往日般微笑,他不知所措,心里更是害怕起来,他看着她的眼睛道:
“你这是要做什么?就是为了那些没有的浑话,你不给我机会分辨,也不给让我去搞清楚,就要说出这么伤人的话吗?”
羽裳见他的眼中闪动的,都是足以撼动她的力量,他的眼中,从来都是浩瀚的星辰,她赶紧闭上眼道:“大殿下请回吧,从此不必再来了。”
玄昊心中的怒火终于被她点燃了,他放开她冷笑道:“好,好得很,仙子的主意大得很,我在你眼里看来什么都不是。”
说罢他看着云羽裳,见她只冷冷看着自己,仿佛自己是个与她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她的反应再次刺痛了玄昊,玄昊也行礼道:“打搅仙子了。”说罢拂袖飞去。
羽裳见玄昊走了,方将门关好,便趴在那门上痛哭起来,又怕旁人听到,只好用手塞住嘴,独自呜咽不止。
玄昊从清玑阁出来,只觉得心中有烈火焚烧,剧痛无比,他一路驾云来到仙乐馆门前,见了仙乐馆三个字,便自语道:“为何我到这里来了?”
半夜三更,到处都是静悄悄的,玄昊伸手将那仙乐馆的大门敲得山响,一会儿一个仙童打着灯笼来开门,见是玄昊,吓道:“为何大殿下如此晚了来,可是有何急事?”
玄昊踉踉跄跄冲进去,对他道:“去叫孟阳君出来,再将你们这里的好酒都抬几坛出来。”
仙童将玄昊双眼红肿,满脸的怒气,便吓得忙去叫孟阳君去了。
孟阳君今日偏偏早早就睡下了,正在梦中,听到小童呼唤,便道:“何事?”
那小童吱吱唔唔讲了,孟阳君忙起来换了衣裳,遂出去厅中一看,见玄昊已叫人弄了些酒来,一盅一盅自己已经喝起来了。孟阳君见状,不知他是为何,便摒退左右,上前对玄昊道:
“大殿下,这么晚前来,可有什么事?”
玄昊见孟阳君来了,便一把拉他坐下,然后塞给他一个杯子,两人便默默无语喝了许久,孟阳君见玄昊不语,便也不问,玄昊喝多了,便笑道:“孟阳兄可知这世上最难捉摸的是什么?”
孟阳君看着他,半晌摇了摇头,玄昊大笑道:“是女子的心,你永远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你将一颗心捧给她,她看都不看,便将你的心揉的稀烂。”
孟阳君这才明白,想来是他和羽裳吵架了。此时的孟阳君万分尴尬,他顿时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立场来跟玄昊谈话,又该怎样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