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芊芊是个骄傲的人,是个自视甚高的人。
她的骄傲一是因为自己的容貌,二是因为自己的才学。以她的容貌,放眼江南也难以找到能比肩者。
至于才华,李芊芊当年在扬州的时候会遍了扬州所有的才子,除了少数几个顶尖才子之外,其他的都难以入她之眼。
她当年扬州第一美女的名头是怎么来的?就是因为她以才学博得了苏清的赏识,从而苏清一句话,让她有了那一份殊荣。
也正因为这些原因,李芊芊不安于现状,而偏偏她出生在端木家这样的商贾之家,她要突破这样的身份很难很难。
所以,她竭尽全力,用尽一切手段来达到目的,只可惜,她碰到了陆铮……
陆铮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啊,这一切从陆铮击败她的骄傲开始。
她忽然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容貌,在陆铮面前不值一文。她又忽然发现,自己自视甚高的才学,在陆铮面前更加不值一提。
现在,当她完全了解了陆铮之后,她发现就连用权谋诡道,她都很难斗过陆铮。就像今天这个局面,已经失控了,完全失控了!
本来她都已经算好了,今天一定要为花魁大赛做好铺垫,她精心准备了一个又一个的套路,她相信这些套路只要完成一半,就足以搞定局面。
结果,李木走上了岔路,陆铮敏锐的抓住了,犀利的反击了,她的所有准备俨然就要化为虚无。
她真的不甘心啊,所以她内心很愤怒,几乎在一瞬间,她便决定了要反击,今天的局面,她没有退缩的余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当即她矜持的道:“我李芊芊本就是蒲柳之姿,难入各位才子的法眼。只是这宴席是璞王殿下的做东,芊芊也不过是恰逢其会而已。
陆公子既然这般说,芊芊既羞且愧,便先行告退……”
李芊芊说完,盈盈拜下而后转身欲走,这一下,屋子里“哄”一声,立刻有人站出来道:“芊芊姑娘,您千万别这么说,我等都是芊芊姑娘您的拥趸!”
“是啊,芊芊姑娘,今日的宴会虽然是璞王殿下做东,可是我们都对您翘首以盼呢!”
“……”
李芊芊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可以说是刺激到了在场每一个才子,美人受了委屈,但凡是有一点血性的男人,哪里能看得下去?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一方面安慰李芊芊,另一方面怒火也在大家心中酝酿。
“太平府张波欲要请教李公子和陆公子,今日宴会,两位公子能否一起参与,大家行个酒令?”一名才子站起身来,昂然道。
看此人,年龄三旬上下,白面无须,气度俨然,刚才他表现得很活跃,也的确有几首佳作,才学不俗。
他一牵头,立刻有其他的人附和,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陆铮,还有李木,甚至还有阮少林和苏清。
总之,他们不作词,那就是不把大家瞧在眼里,就是不把芊芊姑娘瞧在眼里,那就是大家的敌人。
陆铮和李木等人不给大家面子可以,可是得罪芊芊姑娘,不给芊芊姑娘面子,那万万不行……
场面忽然就变得精彩了,对李木等人来说压力也骤然增加了,他预先的设想现在也不可能成立了。
当即,他立刻道:“各位兄台,这是天大的误会,我李木对芊芊姑娘的情谊人尽皆知,岂能如陆公子所说的那般?
在我心中,芊芊姑娘便是最好的女孩,既然大家这般盛情,我也有一首拙作……”
李木说完,昂然站起身来念了一首词。
这一首词念完,立刻引起了众人的惊呼,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李木金陵第一才子的名头可不是大风刮来的呢!
他的这一首词一念出来,先前激昂的人群立刻被压制了下去,苏清眼见这一幕,长叹一口气,道:
“各位才子,我本来不过是来讨杯酒喝,既然大家这般盛情,我也作一首词……”
当即,苏清又念出了一首词来……
这一下,现场的气氛更加的热烈了,苏清和李木可都是享誉秦淮河的才子呢!他们平日所结交之人,大都是秦淮河花魁级别的女子,对眼前这等情况可以说十分的熟悉。
本身,他们的才学也高,所以作出的词作能轻易的就镇住场子。另外,两人之间彼此表面上客客气气,心里却时时刻刻有攀比竞争之心。
自古以来文人相轻,李木既然开了头,苏清自然要接招。剩下的阮少林本来也有准备,眼见前面两人已经表态了,他哪里还能按捺得住?
此时的他,心中已经将陆铮淡化了,因为在他心中是非常在意李芊芊的。李芊芊不高兴了,他心中就如同遭遇了针刺一样难受呢!
当即,他站起身来,也念了一首词出来,这一首词名为《定风波》,只听他念道:“一曲离歌酒一钟,可怜分袂太匆匆。百计留君留不住,君去,满川烟暝满帆风。
目断魂销人不见。但见,青山隐隐水浮空。拟把一襟相忆泪,试向云笺,密写付飞鸿。”
阮少林这一首词一做出来,真是技惊四座,全场所有人雅雀无声,包括苏清和李木在内,大家都齐齐的动容。
阮少林毕竟和李木还有苏清不同,李木和苏清可都是知名才子,享誉金陵。而对阮少林而言,因为种种原因,大家对他的评价都不高,都说他是少时了了,大未必行呢!
不夸张的说,阮少林的存在就成了陆铮的背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