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袤的平原之上,匡国良身披战甲,长长的马槊被他拖在身后,骑兵在大地上奔腾,掀起漫天的尘土。
“唔吼吼!”骑兵们控着马,嘴里甩出响亮的号子声,而后一个个收了兵器又取出了梢弓,弯弓搭箭往后激射。
中原军在一日之前就已经把匡国良的骑兵合围了,谭磊可是打仗的老手呢,他用骑兵合围匡良国,而后迅速的分割包围,将匡良国的一万多人马硬生生的分开了几半。
只是有一点他没有想到,那就是匡良国带兵不同于其他人,他就是一个违背常规,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儿。
倘若别人的军队被分割几部分,那肯定顷刻间便要完蛋,然而匡良国的兵都各自为战习惯了,被分割包围之后不仅没有垮,反而打法愈发灵活,转身愈发的快。
骑兵打的不就是快么?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匡良国的骑兵全是轻骑快马,纵然是被围攻,奈何他们转身极快,来去如风,一时根本抓不住。
谭磊选择的战场是马桑口,这也恰是匡良国中意的地方,其实匡良国虽然好大喜功,但是此人作战着实是有一套的,骑兵打法也很有特点,所谓艺高人才胆大,这不,双方一交手,虽然人数上匡子处在绝对下风,而且战局上看起来也似乎岌岌可危,可是谭磊要想轻易的将匡子击垮,击败却不容易。
这不双方打了一天一夜,谭磊掐指一算自己这一方死了三四千人,而对手竟然也才丢几千骑兵,这么算起来竟然是杀敌一千,自伤八百啊。
中军帐,谭磊气得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将自己的宝鼎打印都给砸了,近乎咆哮的狂吼:“我谭磊打了一辈子仗,当年和北燕人和突厥人都打过,可是像这么丢脸的仗还是第一次打。
我们四五万人马,将对手一万多人团团围住,竟然久攻不下,我们就算不用兵器,只用嘴巴,咬也要把这帮杂种给咬死了吧!可是你们呢,自己死的人比对手还多,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要让天下人耻笑?”
“王爷,这个匡良国是陆铮手底下一等一的心腹爱将,此人用兵是出了名的不讲理,统统都是野路子,这等角色我们难以用常规战法对付他,就像现在这般,我们认为其必败,可是说不定此人恰恰就善长这等打法呢,反而我们陷入被动了!”
谭磊冷哼一声,暴怒道:“那是放臭屁!我看根本原因是你们无能,你自己以为稳操胜券,结果面对的对手太强大,反而失去了锐气,这一来此消彼长,自己反而吃亏,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王爷息怒,此战姓匡的必败!这陆铮的骑兵着实颇有一些悍勇,之前在花州城外面,据说曹将军硬是被陆铮手下的一百余斥候骑兵给戏弄了!曹将军手底下几万人马硬是没有拦住这百余人,经过了此一战,曹将军心中生了怯意,这才有了花州城的失守,如若不然,曹将军一定能按照王爷的意思主动防御,说不定如今花州城还安然在我们手中呢!”
这话一说,帐中一片哗然,谭磊脸色也非常的阴沉,因为这个时候他也是知道的,只是因为此事恐伤及士气,因而他一直没有公开说出去。
现在在帐中这么一说,陆铮骑兵的厉害那岂不是人尽皆知了?谭磊心中那个苦啊,他也没有想到陆铮的骑兵这么难对付。
中原人一直都说辽东铁骑厉害,可是这话对别人说也就罢了,对谭磊说那不是胡言乱语么?他谭磊可就是正统辽东铁骑的出身,要说骑兵厉害,谭磊还真不相信陆铮的这点南府军的底子能够训练出和他辽东铁骑比肩的骑兵呢!
可是现在双方一交手谭磊就知道不是那么回事,陆铮的骑兵走的是西北骑兵的路子,而西北骑兵最厉害的自然是宋氏父子,宋文松在辽东窝了那么久,敢情是把自己压箱底的本事都拿出来效忠陆铮了么?
西北铁骑最强悍的地方就是马壮人轻,倘若是拼重骑,辽东和西北骑兵相差不大,但是要是比拼轻骑,西北骑兵要甩辽东骑兵很远。宋乃峰独创的骑兵装备,可以说让西北战场经历了很大的洗牌。
而这一点恰是谭磊所忽视的!西北军打不赢就跑的战法恰在这马桑口被施展得淋漓尽致了。匡子是个高手啊,不过现在谭磊还能退么?到了这一步,就算是一碗生米饭,那也得吃下去,顾不得硌牙了。
“我不管有多大的困难,反正再给你们一天时间,一天之内必须给我灭了匡良国,如若不然,我拿你们是问!”谭磊竭嘶底里的嘶吼。
不得不说谭磊的嘶吼效果十分的明显,就在当日,他手底下的骑兵便发了疯一般从各方面围堵匡良国。这一场厮杀变得无比的血腥和残暴,匡良国的骑兵伤亡颇为惨重,然而马桑口一带的两条河成为了他的救命稻草。
这两条河将这一大块平原分成了好几块,匡良国的骑兵恰能渡河,每每遭遇危险他们就下水渡河,虽然有伤亡,但是却能够化险为夷,让谭磊的进攻功亏一篑,就这样这场绞杀战竟然迟迟不能有结果。
时间拖得越久,谭磊心头越慌,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谭磊很清楚,陆铮绝对不会坐以待毙,陆铮手中能打的牌比他多很多,这个时候陆铮的主力再干什么?
“王爷,兴许这个时候陆铮的大军已经到苗城附近了,毕竟曹魏明不清除,让他在苗城附近肆掠,并州都可能遭遇威胁,如此一来辽东军的粮道更加没有办法维持,没有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