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任不凡就骑车回了家。
舅舅王定渊帮他妻子收拾碗筷,这个时候看看父母,忽然有些担心。
那外甥是个什么样的人他非常清楚。
从小胡闹惯了,做事不考虑后果。也常常跟他父母撒谎说是买文具什么的,其实骗钱跟几个狐朋狗友到镇上打游戏。
这段时间好像突然改好了,而且还知道替他外公外婆治病。
可他这样的小孩子,看几天中药书就真能治病了?
刚才也没多想,现在觉得不对劲。
他会配什么药?而且一直都在学校里,今天下午放学才回来的,怎么可能拿着药先去医院?
就算去了,医生要搞清楚他的药是否有效,是否安全,不可能这么快就验出来吧?
最重要的,人家医生忙得要死,凭什么给他验啊?
也就是说,外甥根本不可能先让医生看过这些药,确定它是安全的。
这不就是胡闹吗?
胡闹不要紧,万一两位老人家出事怎么办?
药这东西可不能乱来的。
越想越担心,赶紧放下手里的活:“爸,你的眼睛有没有什么异样感觉?”
“有点发热,很舒服。”
“除了这个,就没其他奇怪的感觉吗?”
“没有!”
“妈,你的腿怎么样?”
“也是热热的。”
“你们都没什么异常吗?”
“没有。”
“真的吗?”
“骗你做什么?”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凡凡他一放学就回家,哪有时间去医院?他这药怎么回事还不知道呢!爸妈,我让宝儿照顾你们,去梁叔家里看看。梁叔应该下班了,叫他检查检查比较安心。”
“不用了吧?我们觉得还挺舒服的,又没什么事。”外公说道。
“爸,这种事情还是谨慎些好。”
王定渊交代妻子几句,让她照看二老,自己立即出门,向着村东方向跑去。
“梁叔、梁叔!”到了村东一棵老槐树下带院落的平房,王定渊进门就喊,“梁叔回来了吗?”
屋内走出一个丰满的妇人,看到王定渊后说道:“定渊啊?有什么事?”
“婶子,我梁叔回来了吗?”王定渊问。
“老梁去店里买酒去了,差不多也该回来了吧?你找他有事?谁生病了?”
“不是,我就找梁叔想问点问题。”
“哦!喏,他来了。”妇人伸手指向路口。
王定渊赶紧转身迎过去:“梁叔!”
“定渊啊?找我有事?”走过来的是个高高瘦瘦,年龄大概四十多岁,留着八字胡的中年人,手里拿着一瓶啤酒。
“梁叔,能麻烦你来一下吗?我有点事情请教。”
“我这刚下班,连酒都没喝一口。”梁叔说道,“有什么事待会再说。若是你爸妈的病情,还是那句话,想治好就送到镇中心医院。你要想没有风险,就去市中心医院做手术,那边比镇里条件更好。不过手术费用不低,你们自己要想清楚......”
“梁叔,你先去趟我家吧!”王定渊着急说道,“我那还有几个小菜,还有一些自酿的黄酒。”
“借钱的事我也没辙啊!”梁叔摇头道,“造这房子已经把我家积蓄都花完了。”
“不跟您借钱,真的只是请教一些问题。”王定渊过去拉着他,“梁叔,麻烦您受累走一趟。”
“我这刚下班......”
“拜托拜托!反正合作医疗社晚上有人,您不用去的。”
王定渊生拉硬拽,硬是将梁叔带回了家。
到家之后,马上吩咐妻子把酒菜端上来,然后拉着他到房间内:“梁叔,真是不好意思!其实是这样的......”
当着父母还有梁叔的面,他将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说了出来。
“胡闹!”听完前因后果,梁叔脸色一变,“小孩子不懂事,你们也没脑子吗?我王哥和嫂子的情况,必须做手术才行。没听说过抹点药膏、吃点药粉就能治好的!你闪到边上,我得赶紧检查检查,这种事情严重起来甚至可能要人命的!”
“梁叔,拜托你赶紧给我爸妈看看吧!”
“王哥、嫂子,让我检查一下。”
“好咧......”外公外婆刚才还没什么,听到梁叔的话也害怕起来。
说得对啊!一个小孩子,看了几天医书就能治病了?而且还是像他们这种拖了很长时间的老毛斌。医院都说必须手术,虽然都是简单小手术,却也不是吃药可以治愈的啊!
二老紧张地坐好,任由梁叔检查眼睛和伤腿。
“梁叔,怎么样?”王定渊紧张得很。
“嘶~”梁叔检查之后紧皱眉头,低头沉思片刻,“那些什么药粉、药膏的,能给我看看吗?”
“快、快去拿来!就在左边第一个抽屉。”外公伸手指向柜子。
王定渊急忙打开抽屉,将外甥任不凡带过来的药取出,小心翼翼送到梁叔面前。
梁叔伸手沾了一点药粉,放在鼻子前闻了闻,然后仔细观察:“这个好像是三七粉,但跟医院里常见的三七粉不一样。而且,三七粉对嫂子这伤腿应该效果不大......”
“老梁,凡凡给我一杯这个药粉,喝下去肚子里暖暖的,很舒服。”外婆说道,“当时他说这是提纯的三七粉。还有,我脚上敷的提纯金钱草药膏,刚敷上去冰冰凉的,然后慢慢就变热了,腿上觉得很舒服。”
“提纯三七粉?提纯金钱草药膏?”梁叔皱眉,“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