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书的计划排得挺满,《茶经》之后便是《初等算术》。引进阿拉伯数字后,计算起来更方便,学习的速度也能加快。
“徐丞——”温仁小心翼翼地禀报道:“大盈库的可用资金已是不多,是不是削减下不紧要的工作?”
正是打基础并逐渐铺开的阶段,建工坊、盖宿舍等等的初期投入肯定很大,徐齐霖自然知道。可要等见到效益后再继续追加投资,显然是有些来不及。
“本官已向陛下奏报,为大盈库再追加两万贯的投入。”徐齐霖笑了笑,很随便地说道:“应该很快就会有答复,那时就不缺钱了。”
停顿了一下,徐齐霖又说道:“即便陛下暂时犹豫不批,等到制出白糖再呈献陛下,追加投入也就没什么问题了。”
温仁躬身称是,反正已经尽到了提醒义务,真到了没钱的时候,也怨不得他。
况且,李二陛下已经将金光门和春丽门外的商铺划归大盈库经营。一百多家呢,租出去也是一笔不少的钱。
如果不是搞得太多,铺得太大,大盈库到现在已经算是赢利了。只不过,徐齐霖显然不是那么目光短浅,在赚钱赢利的背后,他还有着别人所不知道的谋划。
而且,李二陛下虽然有着充实内府的打算,却并不是很着急。反正现在的国库也是他李家的,能随便花用。
“哥哥还真是忙碌。”尉迟环好不容易还找到空儿,随徐齐霖来到办公室。
徐齐霖笑着说道:“也是一阵儿一阵儿的,兄弟今日来得不巧,倒是怠慢了。”
尉迟环赶忙摆手,说道:“哥哥是有本事儿的,比不得俺们这些无用之人。”
徐齐霖谦逊了两句,有点心虚地问道:“兄弟今日前来,不是找某来玩耍的吧?”
尉迟环说明来意,让徐齐霖有些犹豫躇蹰。莫不是老门神见怪,要叫自己过去教训一番?
尉迟环不知道徐齐霖的心思,还自顾自地说道:“家父不知听了哪位道士的言语,笃信起炼丹服药。闻听哥哥的师父乃是得道高人,便想着有什么法门,叫哥哥前去询问。”
徐齐霖眨巴眨巴眼睛,心说:这又是一个作死的,生鱼片就让老子望而却步了,还弄什么丹药?又是汞,又是砷,还有其它重金属,这是嫌死得慢啦?
这里在挠头,尉迟环却是执着的期待,瞅得徐齐霖想不去都不行。
隋唐时期,随着道教地位的提升,炼丹服药之fēng_liú行。但服食丹药的弊端也日益凸显,吃死的人多了,质疑和反对服食丹药的声音自然也逐渐壮大。
“这个——”徐齐霖又挠起头,问道:“不知鄂国公在服食何种丹药,可觉得有效?”
尉迟环说道:“家父每日晨服白云英粉,此乃一仙长所授秘方。”
徐齐霖假装扶额思索,召魂上身。什么白云英,老子不知是啥咪东东,还是找个名医问问吧!
白云英即是白云母,中药的一种,微毒。后世更是以工业材料闻名,广泛的应用于涂料、油漆、电绝缘等行业。
老门神的体格子真是棒啊,天天吃这工业材料,还能活到七十四,佩服,牛逼!
徐齐霖挺苦恼,怎么跟老门神解释,才能让他听得明白,听得进去呢?
自己说有毒,对身体不好,人家就信啦?
连道教典籍《玄解录》都说:“点化药多用诸矾石、消硇之类,共结成毒。金砂入五脏内未有不死之兆,甚错矣。世人不知以前服者有不死之人”。
可从唐到明,普通人不说,因为吃丹药而死的皇帝就有好几个。据说李二陛下也是因此而逝,可见长生之念对人的诱惑有多大。
思来想去,徐齐霖的眼睛一亮,想到了一个主意。你不是爱吃丹药嘛,老子劝不住你,那就给你整点对身体有益的,也叫丹,还是大个儿的,让你吃得过瘾。
“这个丹药嘛,家师倒是传了两种。”徐齐霖沉吟着说道:“只是某身强体壮,年纪又小,用不着这外丹补益。”
“哦,哦!”尉迟环连连点头,心中喜悦,却还附和着徐齐霖,“咱们龙精虎猛,当然用不着吃什么丹药。”
龙精虎猛?是不是有些用词不当啊?要说吃上俺的药,再龙精虎猛倒是差不多。
徐齐霖干咳了一声,说道:“这样,你回去转告国公,某泡制这丹药需要数日时间。待制好后,便亲自去奉上国公。”
“数日是几日?”尉迟环问完又有些赧然道:“不是小弟催促哥哥,实在是家父性急,没个准信儿,定要责骂小弟。”
徐齐霖想了想,说道:“三日,肯定登门拜望国公。”
“好,好。”尉迟环连声称好,觉得这差使完成得不错,还真有丹药奉给父亲。
徐齐霖打发走尉迟环,回到屋中静下心神,召魂上身,开始写方子,鼓捣他的大力丸。
……………
古代有扁鹊、华佗、张仲景、孙思邈、李时珍、陆天士等名医,什么医圣、药圣、药王,最次也是神医。到了近现代,却再没有名头那么响亮的医生。
那是不是说,越是年代久远,那时的医生就越是厉害呢?
徐齐霖觉得不能这么理解,所谓进步,自然是在前人的基础上提高。中医中药也是如此,年代越久远,方剂越少,对某些病症的理解也不全面。
同科学一样,越是往后的中医,能学习和借鉴的方剂和经验越多,医术上应该更加高超,诊断更加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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