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又宽又大,与后世相差已是不多。背景是西湖美景,荷叶碧绿,荷花吐艳,还有一弯小桥,上面是几个形人。
咦,新城好象发现了什么秘密,指着地板叫道:“这上面有小眼。”说着,她还蹲下向里瞅。
小昭笑着介绍道:“里面是扩音的喇叭,舞台上的声音传下去,便能放大。”
“真的?”新城转着大眼睛,张嘴便叫了两声。
小女娃的声音在空荡的戏院里回荡,回音壁的效果,再加上大喇叭的增幅,效果还真是很明显。
哈哈哈哈,兕子发出清脆的笑声,也同样被增幅后传向四方。
李丽质相当惊讶,四下瞅着这剧院的结构,琢磨着声音是怎样变大,并且有回音的。
在没有扩音器的年代,在室内表演还好,距离近、有屏蔽。可要是在室外,一个大戏台,上面唱的,演奏的,估计也只有前几排的人能听清,后面的只能听个断断续续。
所以说,在古代要想成为歌唱家啥的,你的嗓门得非常高。而历史上的记载,这样的歌唱家也没有几个,在唐代声乐艺术的繁荣时期好象只有永新和念奴是以音高而著名。
相传许永新是开元年间著名歌手,出身乐家女,开元末被选人宫,籍于宜春院。她美貌聪慧,尤其善歌,能变新声。
韩娥、李延年殁后千余载,无人继其能,只有永新可与他们相提并论。“遇高秋朗月,台殿清虚”,永新“喉啭一声,响传九陌”。
她的演唱音域非常广,甚至能超出乐器达到的高度。相传唐明皇曾让宫廷音乐家李谟吹笛为永新伴奏,曲终笛身竞爆裂。
有一次,唐玄宗在勤政楼大宴宾客,观者成千上万,人多言杂,围聚喧哗,淹没了歌舞百戏之声。玄宗大怒,要罢宴回宫。太监高力士马上向玄宗建议:只有永新出场演唱,方可压住嘈杂人声。
玄宗同意后,永新缓缓登楼,“撩鬓举袂,直奏曼声”,“喜者闻之气勇,愁者闻之肠绝”,千万观众顿时鸦雀无声,沉浸在这美妙的歌声之中,“至是广场寂寂若无一人”。
念奴也是天宝年间的名歌手,史载她“有色,善歌,宫伎中第一”。有一天宫中设宴招待宾客,也是人声嘈杂,无法控制,众乐为之罢奏。
唐玄宗就命念奴出场演唱,并由二十五人吹小管为其伴奏。歌声、笛声两相追逐,美妙异常。
能以一人之歌声压倒满场喧哗,可谓是音高难遏,但毕竟只是寥寥数人而已。
而徐齐霖正是听了戏,看了演出后,深感其不足,才琢磨着用土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当然,在室外空旷之地,这样做的效果便有打折扣了。
戏院里除了扩音设施外,还有灯光,十几面铜镜在舞台两侧,反射着灯光,虽是很简陋,可也将室内光亮稍差的缺陷予以了弥补。
兕子和新城在台上又蹦又叫,幸而离观众入场的时间还早,没什么人看见两位公主殿下的嬉闹。
“走啦,走啦,时间也差不多了,都上包厢吧!”长乐公主有些看不下去了,生怕人多眼杂,传扬出去可是不好,便牵着两个小妹,招呼着小昭下了舞台。
剧院分两层,二楼一共七个包厢,正中间的便是小昭留好的,除非她不来,要来这个包厢就是她的专属。
一楼的前面是五排普通座位,座位前是一排长桌,可以放置吃喝;普通座位后面则高出一尺,又是七个包厢,都用帘笼遮掩。
可以说,剧院能容纳的人不多,坐满了也不会超过三百人。就这样的布置,也显示出不是普通大众能经常进来消遣娱乐的。
不是经常能进来,但攒点钱,一年看个两场,也不是不可能。
其实,就算有钱,平常百姓又哪有那么多时间来看戏听歌,都在为生活奔忙,根本没有形成稳定又有闲的市民阶层。
在长安这样的大都市,情况还要好一些,权贵官僚富豪比较多,娱乐行业比较发达,也不愁没人来看。
长乐公主带着三个小丫头上了二楼,进了包厢,围坐在桌旁,吃着瓜果零食,随意地说笑聊天。
随着时间的流逝,观众逐渐入场,嘈杂声也逐渐大了起来。几个小二模样的侍者在戏院里穿梭,把观众要的小零食饮料端来。
旁边的包厢里也陆续进了人,虽然订票不分贵贱,但包厢的票价确实是很高,二楼比一楼更邪乎,能买得起的非富即贵。
三个小丫头吃喝说笑,李丽质则拿起戏折子慢慢翻看。
这种戏折子也是徐齐霖的创意,有点象后世的节目单。除了主戏《相会》外,前面还有歌舞、百戏,算是个热场。
《沧海笑》,演唱者阿珂。长乐公主轻轻点了点头,她没见过,可却听晋阳和新城说过,还不止一次。一个盲女,唱得极好,真是令人惋惜。
《二泉映月》,演奏者郑团团。这个名字也听说过,是小昭的琴技老师,阿珂也是她教出来的。
只看了这两个,下面的百戏,长乐公主便不感兴趣了,直接翻到了主戏《相会》。
尽管在《民声报》上有连载,但折子上还是介绍了故事的前因,一条白蛇修炼成仙,为报千年前的恩情,携侍女小青出山寻找恩人。
“西湖美景三月天,春雨如酒柳如烟;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若是千年有造化,白首同心在眼前……”
长乐公主淡淡一笑,这词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