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在地上形成斑驳移动的光影。
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兕子缓缓睁开眼睛,从睡梦中醒来。
眼前是既熟悉又陌生的景物,她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这是冰霞宫的偏殿,她和小昭、新城经常在这里学习读书的。
昨天晚上还不是十分清醒,忘记一些事情也是正常。兕子慢慢地回想,终于想起了一切,赶忙发出声音,唤着宫女。
宫女轮班侍候,听到公主殿下的声音,赶忙过来侍奉。
“我的小书箱呢?”兕子的声音弱弱的,但眼中却现出了急切的神情。
宫女赶忙答道:“奴婢这便去晋阳宫取来。”
兕子“嗯”了一声,又抬了抬手腕,发现那串流珠不见了。心中发急,但很快又想起是徐齐霖拿着给她治病来着,才算松了口气。
此时,徐齐霖已经早早进了宫,见兕子还睡着,便和阿姐聊了会儿天。
兕子病得沉重,可也病得奇怪。徐齐霖向徐惠打听,在病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徐惠半倚着想了想,说道:“要说发生的事情,好象也没有什么。”
“啥事也没有?”徐齐霖在旁诱导着,“不管是朝中的,还是宫内的,只要是关于兕子的,阿姐都想想。”
徐惠点了点头,略微思索,便想起来了,说道:“嗯,魏公去世前,陛下带兕子去探望过。对了,陛下还把兕子许配给了魏公之子魏叔玉。”
徐齐霖眨巴眨巴眼睛,觉得这不对呀,便疑惑地问道:“陛下把兕子许配给魏叔玉?可确实?”
徐惠抿了下嘴角,说道:“当然确实了。朝中、宫内都知晓此事,还能有假?”
徐齐霖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病前就这么件事情,难道是兕子不想嫁给魏叔玉?这倒也能算是心病,和大雅说的有些相似。
“怎么了,难道此事与兕子的病情有关?”徐惠不解地问道。
徐齐霖嘿嘿笑了两声,向阿姐询问道:“阿姐,你说是不是兕子没看好魏叔玉,可父皇之命,金口玉言,她又执拗不得。积郁之下,才有了这场大病?”
徐惠微皱眉头,不确定地说道:“不会是这样吧?魏叔玉乃魏公之子,名臣之后。陛下既是许配,显是还看得过眼……”
徐齐霖暗自摇头,阿姐还是老观念,觉得李二陛下的眼光不差,兕子应该没啥不满意的。
可事无绝对,说不定兕子就是对魏叔玉没感觉,嘴上不说,却用一场大病来表示了叛逆。
这时,宫人来报,晋阳公主殿下醒了。
徐惠起身,准备去看望一下。毕竟这是在她的宫里,尽到些关心,总是应该的。
徐齐霖赶忙制止,说道:“阿姐先不要去,待某去询问一下。”
徐惠诧异道:“要问什么,不是我更方便?”
徐齐霖笑道:“阿姐此话差矣!兕子可是管某叫小舅的,可称呼阿姐却是充容,远近亲疏是不一样的。”
徐惠想了想,笑道:“宫里规矩大,哪能乱叫?既然你这么说,那便先去看过,正好把你带的饭食给公主殿下吃,看她合不合口。”
徐齐霖答应一声,命宫人拿上食盒,一同去了偏殿。
兕子半倚半躺,还是浑身无力,很是虚弱。可一见到徐齐霖进来,眼中却是亮了一下。
徐齐霖呵呵笑着,说道:“今天可给你带了好吃的,我亲自下厨——指导,既好吃,又对你的身体好。”
兕子抿嘴笑了笑,说道:“我猜你也只是会指导,这个方子,那个菜谱的,都是让别人学来做的。”
“某这叫纸上谈兵。”徐齐霖让宫女打开食盒,笑mī_mī地说道:“劳心不劳力。”
一大碗碧绿的梗米粥,两个小花卷,两个小菜,就是这么简单。
腌黄瓜、胡萝卜,切成了小丁,芝麻香油和葱花散发着混和的香气;另一个则是凉拌菠菜、豆皮,上面是星星点点的小芝麻。
宫女上前喂着兕子,徐齐霖则在一旁坐着耐心等待。
兕子不知怎地,似乎徐齐霖就是她的救命良药。有他在,兕子的食欲不错,精神也显得好。
两小碗梗米粥,一个小花卷,两个小菜也吃了一些,这已经是最近少有的食量了。
等到兕子抬手示意宫女不用再喂,徐齐霖才命宫女收拾了食盒尽皆退下。
殿内只剩下了徐齐霖和和兕子两人,看着徐齐霖似笑非笑的表情,兕子突然觉得心跳得快了一拍。微垂下眼帘,她竟有些羞赧,不敢直视徐齐霖的眼睛。
徐齐霖搬了马扎挨到榻前,故意歪着头寻找兕子的视线,笑嘻嘻的样子让兕子更有些手足无措。
眼看兕子这样,徐齐霖更觉得这丫头有心事,只要套出来并加以解决,这心病也就好了大半。
“兕子,你是不是有心事不好说?”徐齐霖循循善诱,象个拐骗小红帽的大灰狼。
兕子犹豫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还是不敢接触徐齐霖的目光,但她自己都觉得脸上发烧。
徐齐霖笑了笑,说道:“我猜,你不想嫁给魏叔玉。如果是这件事情的话,我可有解决之道。”
兕子轻轻咬了下嘴唇,觉得这事儿要解决,也是不错,便点了点头。
徐齐霖一拍大腿,笑道:“我就说嘛,果然是因为此事。”
他摸着下巴装模作样地想了想,说道:“你不用担心,这亲事肯定成不了。只要你耐心等上些时日,这亲事自然就黄了。”
兕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