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婴儿的作息规律几乎是日夜颠倒,冯华英跟着也打乱了生物钟。
白天的时间,她根本没时间去做别的,间隔一两个小时就得喂一次奶,她还那么小,也不敢把她一个人放到一边。
而且这里蛇虫也多,根本就离不开人。
本以为在出了月子之后,她就能做木工,结果只是她太想当然,完全无法实现。
正画线呢,结果小泽英就饿了要吃奶,要不然就是正锯着木头,她尿了,再就是正刻着,结果她发现她不在就用大嗓门召唤她。
结果就是每次干活,她都被打断,断断续续的,根本就不能专心做木工。
冯华英摸摸自己的额头,总觉得发际线岌岌可危。
然而下一刻她姑娘就哭唧唧的,不知道是饿了,还是拉了尿了,或者是无聊了,冯华英也就没时间去感伤自己掉落的头发,“祖宗,你又怎么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冯华英因为坐月子没有减下来的肥肉不知不觉的没了,纪维和也不像之前那么闲了,回来也最多帮她陪小泽英玩。
对冯华英来说,生物钟被打乱,适应一段时间就可以,最重要的却是无法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五月,一场台风袭来,纪维和难得的没有上班,待在家里帮冯华英照顾孩子。
冯华英解脱,看着窗外的大雨,突然发现,这一段时间,她似乎都待在家里没有出去过,手里也没有完成一件木工,就连赶海都没有去。
“……”冯华英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脸上空白了一秒,她这是要变家庭主妇的节奏?
这怎么可以!
想想她可能会就此围着男人孩子、锅台转,这样失去自我的情况她不能接受。
“想什么呢,孩子叫你也没反应。”纪维和碰了一下明显在走神的冯华英一把。
小泽英‘啊啊’着流口水,手伸向冯华英要抱抱。
冯华英拿着她的围兜给擦干净:“哪来的小脏闺女,嗯?”
把孩子抱在怀里,下一刻她的头发就被拽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弄出这个破习惯,冯华英拽住自己的头发,严肃地看着她的眼睛:“不可以拽头发,不然妈妈要生气了。”
外面的人都叫妈妈,她也就顺势这么说了。
小泽英根本就听不懂话,只啊啊叫着,似乎很兴奋,拽不动的时候还有点不高兴,纪维和还帮忙劝说,“泽英乖,快松手,别把妈妈拽疼了。”
纪维和是知道闺女手下没个分寸,手劲儿特别大,他没所谓,就怕把华英给弄疼了。
但他的态度太过温和,根本没什么鸟用,小泽英还以为他跟她抢呢,更用力了。
冯华英固定住她的小身子,面对面的看着她的眼睛,晃着手里的头发:“不可以拽头发。”
她似乎察觉到了母上的严肃的情绪,渐渐不笑了,看着手里的头发,疑惑地看过去,冯华英坚定的摇头:“不可以,拽头发不是乖孩子做的事。”
小泽英皱皱小鼻子,垂下眼,意兴阑珊地松开手:“啊。”
“真棒!”冯华英奖励她额头一个吻,小泽英咯咯笑了起来。
最近她有意调整她拽人头发的坏习惯,现在看来成效还不错。
很快她往冯华英怀里扑,手拍向她的口粮,冯华英立刻就知道她是饿了要吃奶了。
掀开衣服,半遮半掩地喂奶,冯华英一边对纪维和说:“现在天气也暖和了,我打算这几天做木工的时候带着泽英,你看怎么样?”
二三月的时候,燕海还是有点冷,但五月的温度已经很适宜了,小泽英在外面多待一会儿应该也没问题,只要不吹风就行。
“……你现在准备做木工?”纪维和迟疑了,看着刚刚会翻身的闺女:“不如等泽英稍微大点再说?”
孩子还这么小,要是华英也忙工作,那孩子肯定就有顾不上的时候,他知道华英一开始做木工就会忘了时间。
他们也没有老人帮忙照看,他白天很难抽出时间来帮着照顾,两个人都忙,必然会可能疏忽了孩子。
孩子也不会说话,也不能自理,交给廖师父他们照顾是个办法,但他们也舍不下那个脸。
“她长大了,她的弟弟妹妹到时候也需要照顾,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做自己的事?”冯华英斜眼看纪维和:“除非我们就只生泽英一个。”
时下的人喜欢多子多福,纪维和也是想要二胎,而且她婆婆在她弟妹生了个儿子之后更是催着他们快点要下一个孩子,不生那是不可能的。
但短时间内,她是不打算生的,他们也算有默契。
“……”纪维和想了半天道:“要不然把泽英送回老家?”
这几个月华英的辛苦他看在眼里,之前也没想太多,但如果华英要工作的话,可能就顾不上孩子,最好还是送到他娘那里。
“可别,孩子当然还是和父母待在一起最好,又不是孤儿,没有父母,她还小不懂那么多,要是以为我们不要她了得多伤心。”
纪维和一听就迟疑了,冯华英又道:“而且娘还要照顾弟妹和孩子,哪来的精力来照顾泽英,累坏了你不心疼啊。”
最重要的当然是,自己的孩子自己疼,就算婆婆对孙女不会不好,但肯定会有区别的,孩子的父母不在身边,让她一个人在老家生活,很容易产生寄人篱下的情绪。
她可不想过几年之后她的孩子敏感的要看人眼色。
“可你能顾得过来?”纪维和也是担心,一是怕出问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