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陆君勋有过很好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说过,等以后我们老了,会选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然后在山脚下建一个三层小洋楼,后院种花,前院种草坪,用篱笆围起来,篱笆上种满蔷薇花,可以在院中种一棵大树,在上面挂一个秋千。
我以为那只是一个玩笑话。
但是当我真正来到这里之后,一切都成为了现实,眼前的一切,跟我描述的一模一样。
分毫不差。
屋里亮着一盏灯,暖暖的,就像是远方的灯塔在等待着归途人。
“吱呀”一声轻响,大门被推开了。
院外的灯也亮了起来,照得有些刺眼,但是却让我彻底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是阿言来了吗?”一声苍老的带着孱弱的声音传来。
那个打开大门的老妇人走了出来,她披着外衣,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但是面上却带着笑,一副温柔的模样,“外面冷,阿言进来吧,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她一口一个阿言,就像是在陆君勋身边一样,他也这么称呼我。
但是现在……
“我们还不熟悉,请叫我洛小姐吧,”往前迎了上去,我神色冷淡,“我只住一晚上,明早就走,不必寒暄了。”
妇人的脸上却些错愕,却很快了然,微微一笑,“君勋交待过,如果有一天,你自己来了,让我好好招待你呢,我可是把你的喜好记得牢牢的。”
她一边不见外的说着,一边把我引进去。
我没敢仔细看屋内的装饰,但是只匆匆瞥了一眼便知道,一切与我想象中的别无二致。
“我的房间在哪里?”
不想在这里跟她说些有的没的,我冷着脸问道。
妇人微微一笑,带着我上楼,“你叫我阿刃就可以了。”
阿刃?
听起来很奇怪的名字,而且是陆君勋留在这里帮佣的话,应该会叫阿姨之类的吧?
而她却拥有自己年轻时的名字?
但是我没有多问,因为她实在是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佣人,倒像是住在这里的人。
而我,真的是一个客人。
到了二楼,她领着我进了在走廊尽头的房间,大大的卧室,里面所有的配置都是我喜欢的烟紫色,带着一股朦胧的美感。
我虽然在感慨陆君勋真是心细如发,所有的细节都能想像到位,但是我却无法接受,跟他伤害我的那些事情比较起来,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好好休息,”阿刃冲着我微微一笑,道了晚安。
我正准备关门却突然想起一件事,赶紧叫住了她,“这里有电话吗?”
“有,不过是在楼下。”
“带我下去。”
阿刃点了点头,便带着我往楼下走去。
一路我的眼睛都没有往别处放,因为根本不用看就知道,这里的一切,都是我梦中的模样。
连楼梯间的那些花瓶都一样,里面插满了水仙花,整个屋子里飘散着香气,看起来阿刃每一天都在换花。
琳琅接通电话的声音似乎有些沙哑,听起来像是刚睡下没多久被我吵起来了。
“谁啊?”她有些不耐烦的问。
一听到她的声音我就忍不住掉眼泪,我打的是她家里的电话,确认她在家里,还好好的,听到亲人的声音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琳琅……”
叫了一声她的名字,便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阿言?”琳琅明显又惊又喜,声音瞬间高了一个度,带着颤抖从电话里传来,“是你吗?阿言?你现在在哪里?你安全吗?”
她应该是知道我的情况的,但是我不知道我现在在哪里,但是她却第一时间关心我的安全问题。
这便是家人。
永远不问你其他的事情,只关心你的健康安全与否。
“我现在很安全,已经出来了,你别担心,我打电话是想问你,阿满现在怎么样?你怎么样?你们都还好吗?”
我哽咽着问她,虽然已经尽力的想要把自己的声音压下来,但是却没有办法,情绪有时候是控制不住的。
“都好都好,飒飒爸妈在带着呢,陆君勋来了几次我们都没让他带走,但是妈妈去看过阿满了,她现在也很好,之前对比了配型,有一个国外的小男孩跟她的配型一样,她的手术很成功,你就放心吧。”
琳琅一口气将我关心的问题全部都说了出来,但依旧显得很是激动。
可是我却听出异常来了。
“国外的小朋友?不是陆君勋吗?”
那个时候柳月儿就是这么跟我说的,否则我也不可能把那个东西让琳琅给她。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是国外的一个小朋友没有错,陆君勋没有配上,我们所有人都没有配上。”琳琅轻叹一声,“幸好上天垂怜,有一个人找到了相同的配型。”
“是柳月儿吗?”我咬紧了牙关,但是觉得她不会那么好心。
而且,她竟用这件事情来欺骗我,当真是无耻。
“不是她。”琳琅斩钉截铁,提起她也是恨得牙痒痒,“她动了手脚撤了我的职,所以我没有办法解救你,甚至被停职监控在家里,什么也不能做……”
“没事,我不怪你,我都知道。”
我轻声安抚着她,这不关她的事情,不可以让她有这么大的心理压力。
“阿言,你现在在哪里?谁把你救出来的?”琳琅着急地说着,“是不是柳月儿?你又答应了她什么条件?我告诉你,我们是一家人,我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