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郭致远着实吃了不少苦头,不仅身上的衣服被沿路的荆棘挂得稀烂,脸上手上不少地方也都被挂伤了,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山林中的各种毒虫,掉在身上奇痒无比,咬上一口顿时就红肿起来,好在他的团练乡兵不少都是猎户出身,走惯了山路,识得路边的草药,采下来放在口里嚼烂,敷在被毒虫咬过的地方,奇痒顿时化为了清凉,郭致远才坚持下来了,没有掉队。
至于楚婉儿就更惨了,她本就长得细皮嫩肉,从小又是娇生惯养,哪吃过这般苦,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但郭致远都没叫苦,她也不好耍大小姐脾气,居然也咬牙坚持下来了。她平日训练时对乡兵们十分严厉,动不动就皮鞭伺候,此时终于露出她柔弱的一面,倒是让乡兵们觉得她可亲近多了,而看到郭致远和楚婉儿都能身先士卒,乡兵们对他们也越发敬服,士气大振。
孙老三带领的那五十名孙府家丁虽然走山路不如乡兵,但也没人叫苦,始终保持纪律严明,哪怕是郭致远下令就地短暂休息时,他们也不会一屁股坐下,而是背靠背地互相掩护着原地休息,同时还会派出哨探在周围警戒,让郭致远暗暗羡慕,什么时候自己的这帮团练乡兵也能训练成这般模样,那才真正算得上一支强军啊!
一直走到太阳快落山了,在前面带路的孙智勇突然停了下来,指着前面的山头对道:“大人,翻过这座山头就到钻山豹的老窝了,他们巢穴就设在山下的山谷之中,他们在山上设有两个瞭望哨,所以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只能等天黑再摸上去,悄悄干掉他们的瞭望哨才能达到突袭的效果,否则打草惊蛇就前功尽弃了!……”
郭致远点了点头,下令原地休整,乡兵们走了这么远的山路,哪怕是他们走惯了山路的也很是疲惫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有的干脆很没形象地直接躺在了地上,只有孙老三带领的五十名孙府家丁依然保持着警惕,孙老三做了几个简单的手势,五十名家丁便化整为零,隐入山林之中警戒起来,乡兵们这才意识到不妥,有些脸红地纷纷强打精神又站了起来,按照平日训练的内容安排警戒。
郭致远见状不由暗暗摇了摇头,看来强兵也不是一夜练成的,自己的团练乡兵要成为真正的强军还真是任重道远啊!
天色很快彻底黑了下来,不过郭致远并没有下令行动,因为他知道到深夜才是人彻底松懈的时候,那时袭击才能取得战果,只是这在黑暗中呆坐着被蚊虫咬还不能吭声的滋味确实不好受,好在乡兵们野外生存经验丰富,一路上采了草药带在身上,嚼碎了撒在身体四周,也能起到驱散蚊虫的效果,勉强还熬得住。
终于熬到了深夜,郭致远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招手把张承、法正、楚婉儿和孙老三叫了过来,压低嗓门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派几个人兵分两路,先摸到山顶把那两个瞭望哨干掉,其他人原地待命,等干掉瞭望哨后再上去!……”
几人对郭致远的计划没有异议,很少说话的孙老三点了点头道:“右边的瞭望哨交给我的人!剩下一个你们自己负责!”说着就直接转身带着几个手下几闪几闪消失在黑暗中!
“神气什么?我的人不比你们差!”楚婉儿有些不服气地朝孙老三的背影撇了撇嘴,主动请缨道:“剩下一个交给我,我带人上去!”
郭致远却是对楚婉儿有些不放心,又不好打击她的积极性,只好点了点头道:“法正,你和楚雄一起去!带上谢二虎他们几个……”,他知道自己的身手在摸哨这样的高难度技术活上帮不上忙,所以也没有跟着去添乱,有楚婉儿他们几个应该能够搞定了。
楚婉儿还是第一次执行这种任务,紧张得手心直冒汗,又不愿在谢二虎他们这些下属面前露了怯,抢着走在前面,一不小心撞到旁边一棵树上,惊得树上的鸟乱飞起来,多亏谢二虎经验丰富,学了几声鸟鸣,让飞鸟很快又安静下来,没有打草惊蛇。
山顶上的瞭望哨倒也好找,土匪在山上的两棵巨树上搭了两个树屋,负责瞭望的土匪就住在那里面,本来瞭望哨是不能生火的,不过纪律松散的土匪自然不会管这些,两个树屋都用炭盆生起了火,楚婉儿他们借着火光指引很快就悄无声息地摸到了树屋下。
此时两名负责瞭望放哨的土匪正盘腿而坐,借着炭火烤着两只野鸟,一人手里还拿着一个酒葫芦,咬一口烤鸟肉,咽一口酒,倒是好不自在,其中一名土匪大约是新来不久的,缩头缩脑地左右看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道:“哥,老大不是说值哨不让点明火不让喝酒吗?这样被人发现了怎么办啊?……”
另一名土匪明显是个老油子,满不在乎地撇撇嘴道:“你也就这么一听,这么冷的天不点火不喝酒不得冻死啊?!你让他来试试!要我说咱们这个瞭望哨纯粹就是脱裤子放屁当摆设,这么隐蔽的地方哪有人找得到啊?奶奶的,他们在寨子里花天酒地过快活日子,让我们在这里喝西北风!他们想得倒美!不过这一回去玉屏镇倒是抢了好几个娘们回来,长得还挺水灵,老大答应我值完今晚就可以让我去尝尝鲜,到时候我带你一起去!……”
楚婉儿听得怒火直冒,掏出飞镖正要动手,就听“夺!夺!”两声两只利箭如闪电般射出,那两名土匪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嗝屁了,楚婉儿回头瞪了抢了她人头的谢二虎和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