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灵域,一座破庙里。
“常言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娄楚,你可真让我好找啊。”
宁涛缓缓走来,淡淡地说道。
“宁涛,你知道云鸦是怎么死的吗?”
荒神睁开眼睛,看向宁涛,眼中一片寒冰。
“娄楚,收起你的杀心吧。现在这天下,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天下了。”
宁涛用手指轻轻地点了一下身旁的一根朽木,顷刻间,这间破庙就被粉碎成了粉末。
“那便跟我说说,当今天下,究竟是谁的天下!”
荒神缓缓站起身来。
“我拥兵两百万,战将上千员,势力范围遍布全球,纵横南北。待本届全球宗门排名赛结束,我便登基称帝。之后,先取大洋洲和南极洲,再取南美洲和北美洲,再取欧洲和非洲,最后取亚洲,得天下。所以,当今天下,是我宁涛的天下!”
宁涛之势,气吞山河。
荒神闻言,淡淡一笑:“宗教形式的催眠只适用于愚昧之人。你我之间,说话就不要拘泥于形式了。你来找我,无非就是想请我帮你对付苏夜。我自闭关以来,常常在想,何以会败?却一直苦思无果。宁涛,你的出现,却让我一下子顿悟了。”
荒神之势,吞天沃日。
“哦?愿闻其详。”
宁涛轻蔑一笑。
“天命。”好似看破了红尘,荒神坦然一笑,“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洛河鬼剑,剑神出世;天枢问剑,灭荒诛天’,‘天地崩,山河碎,血染群山;夕阳无限好,夜归子慕去’。这便是我的命。你的出现,从侧面告诉了我一件事,张晓峰败了,鬼谷的江山覆灭了。”
宁涛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了。
但还没完!
荒神接着道:“云鸦向来忠心耿耿,可他却在临死前违抗了我的命令,这说明他自认为死得其所了。云鸦一死,我便少了一双眼睛去看当今天下之局势。不过,我还有一双眼睛,那便是我这颗心。”
“天枢都败在了他苏先生的手上,鬼谷岂有不败之理?四足鼎立,两方争雄,其余两方通常来说不会选择干预,而会选择坐观成败。三足鼎立,局势就完全不同了。”
“苏先生虽强,但跟我一战后,也伤了元气;你和张晓峰虽弱,但联起手来,未必没有一战之力。可惜,宁涛啊宁涛,你患得患失优柔寡断的性格,不仅我看出来了,连苏先生也看出来了。所以,苏先生战鬼谷,你却伺机谋取天下,是否?”
“你拥兵两百万,战将上千员,势力范围遍布全球,却奈何不了苏先生,因为你不敢进攻华夏!至于登基一事,若当真属实,那我便只能赠你十二个字了。”
宁涛一愣:“哪十二个字?”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荒神淡淡地说道。
宁涛震怒:“娄楚!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荒神岂会怕他?
“宁涛,我说过的,你我之间,就不要说这种废话了!一对一,你从来就不是我的对手。二十五年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而若是动用天机阁的力量来杀我,那真是天底下最愚蠢的一步棋了。我孑然一人,反而自在;你家大业大,却处处受累。是不是这个道理?”
话到最后,荒神笑得有些凄凉。
这一刻,宁涛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
荒神虽然败了,但他依然是个王者。
他虽然能君临天下,号令群臣,但却使唤不了眼前这个男人。
“荒神,既然你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也拿出一点诚意来吧。虚颖可知别人的命运,自然也可知自己的命运。她知道自己命将不久,因此,便在你来之前,将天机盘封印了起来。于是,我便猜测水之一族有幸存者,果然,我将虚颖的死讯放风出去后,这位幸存者回来了。可惜,半路杀出了一个云鸦,让她给跑了。”
宁涛收起了三分傲气。
“云鸦,一路走好。”荒神暗道一声。然后开门见山道:“宁涛,我可以帮你对付苏夜,但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哦,说来听听。”
宁涛淡淡地说道。
“天机盘,天枢总坛,还有,我的部下。”
荒神缓缓开口道。
宁涛闻言,沉思良久,最终还是答应了荒神提出的要求。
两个人各有各的算盘。
宁涛的算盘很简单,等他得了天下,那天下间任何东西,只要他想要,就没有得不到的!
“我荒神纵横天下这么些年,却败在了‘天命’这两个字上。若天命真的不可逆,那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便成了枉然。所以,苏先生,人定胜天,还是人命由天,你我一战便知。”
荒神暗暗叹道。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的奇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的天下永固?
宁涛吞并娄楚的江山,把娄楚的部下用作将领,这就好比抢走了娄楚的老婆,又睡了娄楚的女儿。现在跑来跟娄楚谈合作,无疑是在告诉娄楚,你的老婆已经成了我的老婆,你的女儿已经成了我的小妾。
娄楚同意合作,便意味着,他不仅接受了头顶一片绿草原这个事实,还得看得宁涛蹂躏自己的老婆,践踏自己的女儿,并在一旁拍手叫好,对于那些垂涎于他老婆和女儿的美色的好色之徒,他得跟宁涛一起,和他们拼命。
娄楚很蠢?很傻?懦弱的不像一个男人?
非也!
作为一个败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