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沫气得近乎癫狂。
他回到那一片黑暗里,拿起地上的一瓶矿泉水,猛的掐开方云溪的嘴,狠狠的往里灌!
“水?这是水?”
方云溪大口大口吞咽着。
“咳!咳!”
喝得太快,她被呛到了。
这时,楚沫猛的将手中的瓶子一扔。
“水,水。别扔,别扔掉啊。”
方云溪一边呛,一边眼巴巴的看着那剩下的半瓶水流到了地上。
“方云溪,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像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你现在,像极了一条丑陋的狗!”
楚沫托起她的下巴,与她四目相对。
“我,我饿。求求你,给我一口饭吃吧。”
方云溪哭着哀求道。
她已经饿了一天一夜了。
……
“楚沫,你处心积虑的把我关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是为了得到我,那就干脆点来吧!我只求你给我一个痛快!行不行?你倒是给句话啊!”
这段时间里,方云溪已几度濒临崩溃的边缘。她真的搞不清楚现在的自己是正常还是不正常。
说正常吧,正常的她是不会说出这样作贱自己的话的。说不正常吧,她还没崩溃。还能思考,还想着能逃出去。
楚沫只是摇摇头,没有说话。
“你别这样,我一直把你当哥哥一样看待。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以前对你的好,你难道都忘了?”
方云溪又哭了。这段时间里,她情绪极不稳定,时哭时笑。
楚沫依旧沉默不语。
一会儿后,他阴沉着脸走开了。
“别,别走,别走啊!给我吃饭,给我吃饭啊!你混蛋!啊啊啊!”
方云溪扯着嗓子大喊。
喊累了,哭累了,喉咙哑了。她好渴,好饿,好困。
“谁来,谁来救救我?”
她真的撑不下去了,真的快要崩溃了。
……
彭!
大门被踹得支离破碎。
楚沫猛的扭头看去,吓得大惊一声:“朱雀大人?您怎么来了?”
上官白凤银发如瀑,高贵不凡,冰冷的眸光落在楚沫的身上。
他提剑缓缓走来,语气高傲冰冷:“楚沫,什么时候起,你跟赵英杰是一路货色了?”
楚沫闻言,赶忙解释道:“我,我只是想让她体验一下饥饿有多可怕。”
“体验一下?”
上官白凤轻蔑一笑,收起了剑。
他倒上一杯水,拿起炸鸡盒子,朝方云溪走去。
“我愿出一百亿!”
“我爸是亚洲首富,一百亿我还是拿得出来的。怎么样?要不你先考虑一会?”
“你要杀我,也得等到能活下来之后再说吧!”
他眼中闪过一阵柔光:“真是个笨女人。”
那目光,宛如一片暖暖的阳光沐浴在她身上。只一瞬间,牢牢绑着她的绳索便断成了无数截。
方云溪猛的一把抓起炸鸡,一阵狼吞虎咽,没一会便将大半盒炸鸡吃了个精光。
这时,上官白凤递上水杯。
“谢谢。”
方云溪接过水杯,咕噜噜一口气喝光。
“唔,还,还有吗?”
她小心翼翼可怜巴巴的看过来。
当余光瞥及上官白凤时,她突然满面惊恐,疯一般的挣扎着往后退去!竟一不小心撞倒了正坐着的靠椅,然后张牙舞爪仰面朝天摔了下去。
上官白凤见状,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了她。
“已经没事了。”
看着怀中的她宛如一只受了惊的兔子,想要逃却又不敢。他轻轻地抚上她紧绷如弦的脸颊。
“你跟他,不是一伙的?”
她那宛如鱼眼一般突出的眼球渐渐焕发出一丝琉璃美色。接着,宛如了泄了气的皮球,她整个人因体力不支瘫软在了他怀里。
蓦然,方云溪仿佛受到了比刚才更大的惊吓,她猛的别过脸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推开上官白凤!
她本就配不上他!
如今,她更如囚室中的贱奴!地位卑微,丑陋不堪!连一口饭、一滴水都要别人施舍于她!这样的她,怎配得上他?
她自惭形秽!
她讨厌污浊不堪的自己!
她恨像一条卑微的可怜虫一样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