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是阮姣,阮姑娘?”县尊夫人与顾老太太寒暄完毕,径提着阮姣的名儿找人。
阮姣上前,不卑不亢的施个礼,应了一声。
县尊夫人拉起她的手,上下打量一番,点头笑道:“果然不俗,是个大家子出身。”
“夫人见笑,不过是个寄居在父亲同窗家里的孤儿罢了。”阮姣谦逊着。
县尊夫人回头吩咐跟着的两个丫头子:“带顾老夫人和众人去后面坐席。”
两个丫头子应着,上前施礼,带老太太们进门。
县尊夫人说个请字,把老太太让进门去,却是拉着阮姣的手,只不肯撒手,家长里短的问她些陈年旧事。
阮姣一一作答,县尊夫人听她说到父母双亡之时,竟也抬袖拭泪,脸露凄色。
“夫人,亏得顾家大爷将我带回,这两年得顾老太太以及上下人等的照料,才能过上这般舒心的生活,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了。”阮姣见她流泪,便笑着说道。
老太太走在前面,闻言,忙停住脚步,笑道:“难为阮姑娘替老婆子说好话,只怕乡野地方,乡野之人礼数不周,阮姑娘过的不省心。”
众人说着话儿,边由丫头们引着,来到县府后花园里。
县尊夫人开的宴席却是摆在这里。
顾家道远,来的最迟,县城被邀请的几家参选秀女都到了,正三三两两的聚成一堆或说或笑。远远见倒县尊夫人走来,都围上来施礼问好。
县尊夫人这才松了阮姣的手,跟众人寒暄,完毕,这才看到跟在二奶奶身后的平儿,不由笑道:“几日不见,倒越发出落的好看了。”
“回夫人,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二奶奶卖手弄脚上前施礼,回道。
县尊夫人笑笑,让她们自便,玩耍一会儿,好坐席。
众人应着,自去找相熟的人玩耍。
阮姣拉着平儿要走,却被县尊夫人叫住。
“夫人唤我何事?”阮姣走过去,笑着问道。
“你随我来,有事问你。”县尊夫人拉着她的手,来到后堂她的卧房之内,命丫头献上茶水,便问她师从何人,哪里学来的化妆之术。
“回夫人,不过是闲来无事,一个人琢磨出来的,幸得顾家几位姐姐惯着我,让我在她们身上练习,这才能入了您的眼。”阮姣笑道。
县尊夫人连连赞叹,夸她必是仙女下凡,阮姣只是谦虚。
“前几天你给我表嫂化的妆,真个是惊人,我瞧过她脸上的脂粉。断不是市面上卖的庸脂俗粉,不瞒姑娘说,我家相公虽然做的是个小官,可朝中却有熟悉的人,贡品也能弄到一二,我现用的脂粉,就是贡上的,却也没有你用的那么细密服帖。”县尊夫人笑道。
阮姣把早就预备好的胭脂自袖中将出,双手递给她,笑道:“夫人,你看看这个,这也是我自己捣鼓出来的。”
县尊夫人接过来,找开来,小指甲挑一点在手背上匀了匀,低头嗅了嗅,惊叫:“好一个桂花香,甜而不腻,粉质又这么细致不飘,真个是让人爽心悦目,你这脂粉了不得啊,阮姑娘。”
“可有什么,不过闲暇时瞎制出来玩儿的,夫人喜欢什么味儿的?我单制一盒给夫人。”阮姣掩面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