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镖的分量较重一些,打出的力道自然也大了一些。风玉堂让乌贵靠近,虽然袖箭有效射程加大,但飞镖的威力更凶,因此尽管风玉堂后发制人,可那飞镖的速度依旧快过袖箭。
两种暗器在中途交撞,叮啷叮啷作响,三枚飞镖同时打落三支袖箭,落在草地上。
两厢的喽啰兵和官兵齐声鼓掌喝彩。华盖等好汉面含微笑,甚是得意。招讨使何下寥坐在马上却有点不安起来,时不时地伸手摸摸腰间的黄葫芦。
瞬息之间,风玉堂破了乌贵的袖箭攻势。
乌贵遂急忙又发起第二波、第三波攻势,共发射出十三支袖箭,破气追风,刁钻古怪,凌利无比。
风玉堂沉着应战,左右上下镖打袖箭,不失准头,当当啷啷声响里,那些袖箭被一一打落下来。
三番过后,风玉堂叫道:“文斗不过三,现在轮到我了!”
“且慢!”乌贵慌忙大叫一声,急急把战马往后拔退了数米,他知道飞镖的劲道历害,在后退之时暗中慌慌张张地又换上两套袖箭,然后勤停战马道:“来吧!”
“看镖!”风玉堂一声清喝,左右手自皮带上各掣出三枚飞镖,抖腕掷出!
乌贵觑见六道红影疾速飞来,连连滚拔蝴蝶翅,射出六支袖箭。
乌贵动手在后,速度自然慢了半拍,但依旧不失准头,只在眼前两米处,把飞镖打得斜飞落地。
饶是他有自知之明,把白马后退了数米,但也惊出一身虚汗来,暗道:“实指望赢了这厮,却不知这厮手段如此历害!既斗不过,还斗什么文斗!”
这天下的小人大多如此:起初都想扮演威仪君子,而一但失策,小人之心辄生。乌贵思定后,恶向胆边生来,要暗施杀手哩!
他恬不知耻地又把白马往后退了数米。
风玉堂暗料他心虚,却不知他心藏歹念,连手掷出九枚飞镖,石破天惊一般。
阳光之下,九枚飞镖宛如一群摆动红色尾巴的银魚朝前疾飞去,连空气被划破的哧哧风声都能依稀听见。
乌贵接不下这招,慌忙一拔马头,往斜刺里跃开去五六米开外,同时拔动蝴蝶翅,射出七星数来。
九枚飞镖哧哧哧径打在前排官兵身上,惨叫声连起,倒地一片。
顿时,官兵大惊,闹哄哄起来。
风玉堂见乌贵变卦,猛然暗算自己,急掣飞镖迎击,但只剩下六枚!幸亏他炼成眼明手快之能,抖手掷去,在眼前一米来处打落了六支袖箭。
但仍有一支袖箭疾飞过来。
风玉堂避闪不及,惨叫一声,从马上翻落在草地上,一动不动了。
“你这厮,也来跟乌爷斗,该死!”乌贵打翻风玉堂,从得胜钩上摘下大铁枪,一拍白马,飞奔上来。
官兵们看见,欢呼不止。招讨使何下寥也是面露喜色。
风玉堂被射死,霸山众好汉一个个目眦尽裂,发声大呼,都急抢出阵来,要拖风玉堂的尸体回去。
可是那战马奔驰更快,快如闪电,踏得草泥飞溅,眨眼间就到了风玉堂面前。
乌贵挺大铁枪猛刺将下来,要挑起风玉堂的尸体,山寨前扬威。
但骤然间,只见银光一闪,一支袖箭迎面直奔乌贵射来。
这也怪乌贵太相信自己的本事,风玉堂铁定的是被他射死了,可他哪里料到风玉堂更是道高一尺!在万分危急之时,风玉堂硬生生用牙齿叼住了那一支夺命的袖箭,倒下马来诓乌贵近前。
等乌贵倏然明白过来,早已为时已晚,那支袖箭穿喉而过,他惨叫不及,便从白马上栽倒地上,命丧须臾。
风玉堂跃身而起,抬脚踏着乌贵的尸体上,怒气冲冲地从靴囊里抽出暗藏的牛耳尖刀,一抺刀锋就枭了乌贵的首级,高提在手中,大叫道:“你们谁敢再来应战!”
众好汉忽瞥见这番光景,惊喜至极,争涌上来,上下打量,探长问短。风玉堂连说无妨无妨。
华盖高呼道:“既然杀了敌将,士气在我!我们就乘胜进攻,一举破了官兵。”
众好汉本就十分小觑官兵,此时又豪情高涨,遂齐应一声,引众喽啰直闯官兵前阵。
霸山的好汉们一个个如狼似虎,似潮水般掩杀过来。
那些官兵早被冲乱了阵脚,仓促应战。
霎时间,人欢马炸,杀声震野。
招讨使何下寥也没料到会演了这一出,转眼乌贵丧命,但他倒是见惯打仗的,且有宝贝藏身,待醒过神来,不慌不慌地自腰间取下那黄葫芦,在底端连拍了三下后,拔开木塞,就放出一股黑烟来。
黑烟翻浓,遮天蔽日,须臾就将霸山众人困在烟气里。
众喽啰兵被烟气熏得双目刺疼,睁不开眼界,顿时失去方向,咳咳咔咔地呛咳起来,刀兵乱舞,自相残杀,乃是中了左术烟盅。
过有片刻,黑烟散尽,何下寥挂了黄葫芦,催乌烟驹,挥莲花镋,大呼一声杀,率领官兵冲杀上来。
众喽啰兵依旧昏头晕脑,不知南北,在那里刀枪乱舞,被官军尽情收割斩杀。
但华盖等五人都是应九阳逆劫的天选之人,肩后均射出一道赤光,兀自把那黑烟冲散开去,此乃神气加持,遇险显灵的缘故。
五位好汉冲散黑烟,径来围攻何下寥。
何下寥大惊失色,拍马挥镋,接战厮杀。
魏益和朱阙在马下四周围攻,华盖、陟宫、风玉堂在马上竭力并杀,把何下寥围在中间,直杀得风雨不透,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