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帝王在阵外观战多时,心头不禁噗通噗通不安起来,便率领剩余一万阴兵鬼将杀向阵去,欲作里应外合,击溃此阵。
却不料刚至阵前,大阵内忽然云停雾歇,杀声四寂。
片刻间,大阵忽又分将开来,复摆成八门之势,道道敞通,直接招魂台。
方庆隐站在招魂台上高声道:“宋帝王,你以四万之众破我两万之阵,却只在顷刻瓦解,可见天道在我不在你,你有本事再来闯一遭!”
哇哉!数万兵马竟然转眼间烟消云散矣。
宋帝王霎时吓得手脚冰凉,大汗从额头上直扑哒扑哒掉落下来。他自知阵内另藏玄机,若硬闯将进去,无异于以卵击石,于是勒停鸓鸟战车,挥喝住阴兵鬼将,咬牙切齿道:“方庆隐,你果然狡诈!”
“非是我狡诈,实是你孤陋寡闻,不认识此阵罢了。实话告诉你,此阵乃是伏羲大帝所布下,名唤‘先天五行九宫八卦阵’如果你识得厉害,就速速退离芦鸣岛。”方庆隐大声道。
说出此话,方庆隐本是遵从伏羲大帝的意思,旨在唬退幽冥众阎王,不敢轻易前来破阵,好将二十一人魂魄安定,起死回生。
宋帝王一听这话,惊得毛骨悚然,哆嗦道:“方庆隐,你休要胡说八道!伏羲大帝怎么会帮助你来对付幽冥地府?你等着……本王定然再来这芦鸣岛,此仇不报,誓不罢休!”
宋帝王虽然将信将疑,但数万阴兵不过转眼之间就尽丧于阵中却是事实,因此他自知不可再战,便掉转鸓鸟战车,急急引领剩余鬼兵狼狈退离了芦鸣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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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地府?森罗殿。
众阎王齐聚在森罗殿后宫,单等着宋帝王凯旋而归,但是过去了一日,仍然不见有得胜的消息,因此大家都忧虑起来。
森罗王的心中更是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他便叫秦广王叙说贝机国的奇闻轶事以抚慰群情。
秦广王便就将贝机国伯陀夜离为了一个女子而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建造黄金台的事说了一遍。
众阎王听得如痴似醉;森罗王也是慨叹不已,对那贝机国伯陀夜离的痴情倒生起几分敬意。
却正在众阎王闲论此事时,牛头鬼将慌里慌张来报:三陛下殿外求见。
众阎王闻报,忐忑的心情这才放松下来,谈谈笑笑地迎出了森罗殿。
当猛然瞥见殿外广场上的光景时,众阎王一个个顿时吧嗒下鬼脸壳子,面面相觑,冷汗嗖嗖。
只见幽冥五万大军只剩下万余将士归来,擂鼓的无精打采,扛旗的有气无力,拿兵器的失魂落魄,各个好似染上了瘟疫一般,东倒西歪,垂头丧气。
宋帝王早跳下鸓鸟战车,扑跪在森罗王脚下,哭丧似地报道:“大哥:小弟惭愧,小弟大败而归。”
“大败而归?那方庆隐竟然如此厉害?”森罗王震惊不已。
“大哥:非是方庆隐厉害,而是他有伏羲大帝相助。”
“方庆隐有伏羲大帝相助?”森罗王吃惊非小。
“正是!据他所说:伏羲大帝在阴阳界边的芦鸣岛上、摆下了一座先天五行九宫八卦大阵,我四万大军冲杀进去,就没有一个活着出来啊,五明王和三位鬼王也都战死在阵中,幸亏小弟留下一万人马观阵,这才不致全军覆没。”宋帝王哭叙道。
众阎王看见此景,早已预料宋帝王吃了败仗,伤亡惨重,但没预料到皇祖伏羲大帝竟然在暗中相助。等明白话来,一个个王八眼瞅着绿豆眼,绿豆瞅着乌龟眼,乌龟眼又瞅着王八眼,眨巴眨巴,刹时掉入万丈冰窟里也似,浑身打颤不停。
森罗王愈是震惊不已,两道鬼眉拧成一道竖线来,三角眼里喷出怒火。他咬牙切齿道:“这个方庆隐,居然把伏羲大帝也给搬来了!”
转轮王战战兢兢道:“大哥,这该如何是好?如果不趁早灭了他们,恐怕我们也是在劫难逃啊!还请大哥速拿定主意!”
“还请大哥速拿定主意!”
“还请大哥速拿定主意!”
众阎王也都卷入黄金案之中,各个吓得死去活来,但自家性命前程更是要紧,因此纷纷怂恿阎罗天子速拿主意,免得夜长梦多,遭遇不测。
森罗王惧怕黄金之事泄露出去,那可是违天逆道的大罪名啊!如今大家都是拴在一根线上的蚂蚱,逃不了你,也脱不了我;不收捡了那帮案犯,将会永无宁日;但是偏偏此时伏羲大帝又来横插一杠子,倒是十分棘手难为了。
森罗王沉思半晌,忽道:“伏羲大帝是何等神圣?会来帮助他方庆隐?莫不是摆下一座鸟阵,来吓唬我们?”
“大哥:此事十有七八是真的了,那天空中还有数十道光气加持,与阵势一起来回转动,非同小可,仅凭方庆隐的道行,怎会摆下这么厉害的大阵?”宋帝王细说道。
森罗王闻语,低首沉默,双手负在背后,来回踱起步来。
众阎王静声屏气,齐瞅着森罗王,森罗王走到这边,十八只鬼眼齐刷刷瞅到这边;森罗王走到那边,十八只鬼眼齐刷刷瞅到那边。
过有片刻,森罗王道:“三弟,你随大哥去一趟芦鸣岛吧。”
“去芦鸣岛?就我和大哥二人?”宋帝王傻了眼。
“不错,就你我二人。”
“大哥,以小弟之见:我们还是重新集结人马前去芦鸣岛,方庆隐可是摆了一座大阵在那里等着我们,只有你我二人前去,恐怕……”宋帝王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