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走,等大家都过了桥,你就再把这桥给拆掉。”金明知道交信神力过人,便准备留下他拆桥拒敌。
“我……我还要照顾我娘去呢。”显然交信不愿听金明的话。
“金将军叫你拆桥就拆桥,你娘在桥那边丢不了。”赵海道。
“哦,这样啊?我娘叫我听镇爷的话,那我就暂时不过去了。”交信却听赵海的话哩。
老实地应了一声后,交信情不自禁地踮起脚尖往北岸眺望,却只见人流如潮,人头攒动,哪里还能瞥见自己的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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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黯淡下来,四周昏暗,模糊一片。
加之铁索桥颇窄而且人流拥挤,因此百姓们过桥的速度越来越迟缓,尚有七八百人不曾渡过铁索桥。
赵海甚是焦虑,正吩咐众人准备火把时,猛然间大地就开始一阵阵地颤抖起来。
他不禁大惊,慌忙回头看去。
哇呀噻!
只见南村口一片旌旗招展,斧钺塞空,塔提人已经列着队阵,声势夺人地大步而来了。
赵海急忙大呼:“塔提人来了!大家快撤啊!没上桥的赶快躲回镇中去;上了桥的赶快往北岸跑。”
刹那间,人呼马叫,鸡飞狗跳,就似炸开了汤锅。
没来得及上桥的百姓被赵海与百十镇兵和士兵阻挡在防御工事之外,没奈何,挈老携幼,操持傢什一窝蜂的夺路而逃,全部隐藏到镇中去了;桥上的百姓舍命地狂奔,也有不小心掉落江中的,不多时就将桥头一段给空了出来。
“偢儿,快去把铺桥的木料砍断,全都抽到江里去!”赵海递给交信一把大刀,然后操起弓箭,与金明趴伏在土沙袋后面,率领众镇兵和村中勇士准备迎战。
交信应一声,接过大刀,走至桥头,对准铺桥的木料,呼啊嗨呀地又砍又抽起来,可是才砍断几根,却是勾不着了,原来这家伙呆头呆脑,站在岸边砍抽木料哩。他急得回头道:“镇爷,勾不着木头了。”
众人回头一看,见交信傻乎乎地站在桥旁甚没奈何,俱都开心的哈哈大笑起来。
“你真是个偢儿,我来教你!”金明急奔过来,跃身上桥,将屁股朝着北岸,用利剑剁断圆木,推入江中,有的扣了铁索的,就由它挂在桥下。
如此剁断一根,则往后退一步。连剁了数根之后,金明起身道:“偢儿,看清了吧,就照着我的样子做。”
“还是你剁吧,我去和村爷杀塔提人去了。”交信说着话,转身就走了。
“你个偢儿,快回来!快回来……”金明正要跃回北岸,却见交信离去,情急败坏地大叫起来。
交信听如未闻,径来到赵海身边。
赵海骂道:“你个偢儿,快去抽木头,你力气大,砍得快,抽得快!”
“我身子重,已经过不去了。”交信撇嘴道。
原来金明一口气连连剁断了几根圆木,那间隙渐有一丈来宽,交信身肥体重,就不敢上桥过去了。金明原本是教交信屁股朝北面朝南,抽一根退一步,但他头脑呆板迟钝,傻乎乎地站在岸边观看,没有与金明同行。
赵海着急道:“你不过去,怎么行?”
“怎么不行,镇爷不也是没过去吗?”交信较起真来。
“嗨!你个偢儿!我是镇爷,一定要先保护村民过桥,镇爷和这些勇士没打算马上过去。”
“那我也要保护村民过桥。”
“嗨!你个偢儿!你娘还一个人呆在桥那边呢,你不过去,谁照顾她?快去拆桥去!”赵海道。
“娘?”交信反应过来,“哦,那好!那我拆桥去了噢。”
交信复转身,硬着头皮往桥头走去。
却没走几步,突然感觉背上被什么咬了一口,甚是生疼,他反手摸着了往下一拔,竟然是一支长箭哩!正自发愣时,已被赵海抱住了大腿一抽,双双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