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易修有一千五百多年的道行,神通自然非同一般,而且貙人能变化为虎,凶猛异常,如果曲易率领貙人前往乌沙江,收集黄金,岂不是手到擒来之事?”
夜离暗思须臾,十分兴奋,于是问群臣道:“者阳山在哪里,离此有多远?”
朵颐连忙答道:“者阳山乃在本国的正西界,小臣曾随老伯陀征战去了那里,离此大约有一千六七百里路程。如果伯陀要征调曲易,小臣愿去传旨。”
“如果要宰辅传旨,也不知等到哪个猴年马月!罢了,寡人与你亲去一趟,也好叫他们早日赶往乌沙江。”夜离正为黄金的供给日夜犯愁哩,哪容稍等片刻?
当时夜离吩咐了火南一番,既宣布退了朝议。
火南及众臣送出宫门外,早见夜离携起朵颐,腾云驾雾飞在空中,转瞬间就消失在蓝天白云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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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阳山乃是北机国正西界上的名山,方圆约有三五百里,为貙族祖居之地。
貙族自曲易被凌空子镇压在天佑殿以后,就一落千丈,再也没有什么作为,隐匿在深山老林之中,自生自灭,繁衍后代,过着野兽一般的群居生活。
夜离在朵颐的指引下,一路风驰电掣行够多时,既已飞临到贝机国正西界上,只见云层下呈现出一片连绵起伏的群山,蓊郁苍莽,气势磅礴。
“伯陀,若是小臣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此处了。”朵颐已三魂丢了两魂半,手指下界道。
夜离闻说,一促云脚,遂就降落在一座山头之上。
朵颐站稳了脚跟,魂魄未定:“伯陀,此处乃是一片苍莽原始之地,却去哪里寻找到曲易?”
“无妨,待我寻他出来。”夜离说过,一边暗念“兜骨咒”,一边向前走去。
“兜骨咒”本是貙祖丘曲余千年凝炼的密语,专门控制统御貙人,后来因缘际会,丘曲余就将此咒传授给了夜离。
夜离暗念此咒就是欲“咒”出几个貙人来,以便打听曲易的下落。
果然,行过数里之遥,忽见老林里咕咚咕咚的滚出几个貙人来,手脚乱刨,翻来滚去。——原来这些貙人正在打猎,就被“咒”得经受不住,滚出了草丛。
夜离忙停了口,收了咒,走将过去。
几个貙人浑身忽似刀刮一般疼痛,忽而却又好端端的不疼了,正是不知何故,却见两个陌生人闯入山界来了,有几个就咨牙咧齿,双手刨地,准备动手。
其中一个断了左臂的貙人,年岁颇大,甚是老成,就阻拦住同伙,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此者阳山作甚!”
朵颐答道:“此乃贝机国伯陀夜离,特来者阳山寻找你们的大呼图曲易,有事相商。”
“贝机国伯陀?”断臂貙人若有所思,“哦……我知道了!莫非就是从天佑殿里救出我们大呼图的那个贝机国伯陀夜离?”
“不错!正是本伯陀。”夜离答道。
“你有何凭证?”断臂貙人将信将疑。
“凭证倒是没有!如果你们不怕疼的话,我倒可以把那‘兜骨咒’再念一遍。”夜离道。
“莫念了……莫念了……我们已听大呼图说过此咒乃是貙祖所传,十分厉害,今日也领教了,就信了你,带你去见大呼图。”断臂貙人再不敢怀疑,便怯生生的前头领路去了。
一行人穿密林,踏荆棘,转山涧,行走多时,忽见前面不远的山腰间露出一丛巉岩峥嵘,怪石嶙峋,且其间站立着许多半露不露的貙人,摇动着叉棒石斧,咋咋呼呼。
夜离不由问道:“他们在干什么?”
断臂貙人满脸晦色道:“甭提了!灾祸啊!几年前蹿来几头怪兽,逢着铁叉就吃,逮着钢枪就啃,要不是及时发现,我们的铁器傢伙早就叫它们都给吃光了,少呼图追杀了几年也没杀死它们。这不?大呼图回来了,正在施法杀了它们,却一直都没得手。”
“大呼图法术高深,如何对付不了几头怪兽,这却有些奇怪了。”朵颐甚是惊疑。
“可不是……”断臂貙人一边说着那怪事,一边前头引路。
转眼间,众人已行至山腰。
断臂貙人咚咚飞奔而去,:“大呼图!大呼图……禀报大呼图:贝机国的伯陀来了。”
那些貙人闻唤,都扭过头来观望,一脸惊讶。
少时间,曲易领着几位貙人大步走了出来。
待觑看清楚,曲易慌忙迎上前道:“曲易不知伯陀驾到,还请恕罪。”说过,屈身欲行跪礼。
“此处乃是者阳山,你身为大呼图,就不必行此大礼了。”夜离扶住曲易道。
曲易见夜离如此顾及颜面,心中甚为感激,便唤道:“淤支,快来拜见陵若岛貙祖的传人,贝机国天都的伯陀。如果不是伯陀相救,为父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到这者阳山。”
“是!”只听应诺一声,从曲易身后走出一位脸尖身瘦,双目阴骘,左手操一根骷髅杖,右肩头上且伏有一只玄鼠者,“曲淤支拜见伯陀。”
这曲淤支乃是曲易的次子,当年曲易出兵时,将他留在者阳山,镇守基业。当曲淤支得知其父兵败,被镇压在天都圣宫时,就发誓一定要救回其父,数十年来,苦修巫术,已有大成,那伏在右肩上的玄鼠正是他的修炼之物。但他未料到的是:最终居然是仇人释放了自己的父亲。
曲淤支早就听说过夜离的神通,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