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光芒交撞,砰然作响,光芒横空乱射,夜离便化解了嫪俞的进攻。
交错之间,二人在空中交上了手,人影如电来去飞掣,风气呼啸地动山摇。
斗有三十多回合,夜离越战越强,嫪俞反倒气虚力竭。
本来以嫪俞的三千多年的道行要斩杀夜离,不说易如反掌,也是十拿九稳,但一者嫪俞在系昆山破混元太极符时,遭受重创,至今未愈,法力已然大失;二者嫪俞颇有轻蔑之意;三者嫪俞不知夜离年少得有奇遇,修炼将近一年,已具备三千余年的道行,所以此时嫪俞单挑夜离,时间稍久,便显露出力不从心的苗头来。
金门大君和两大山君屹立在云涛上,也已看出嫪俞渐露败迹,但一时自傲自大,不愿相信,更不愿出手,希望不庭山山君能够反败为胜,斩杀了夜离。
但又斗了二十多回合后,嫪俞元气不足,法力大减,竟然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逐渐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襄山山君阳交见状大叫道:“不好!嫪长老有危险,我去助他一阵!”说完,舞青枥殳飞冲下去。
融天山山君阳白担心兄长吃亏,也一摆铁檀疙瘩径随而下。
而就在此时,嫪俞已然应接不暇,手脚大乱,倏忽间被夜离一掌砍中脖子譬如刀削一般,脑袋飞离,鲜血pēn_shè,尸体晃了晃直栽下云埃,元神倏然飘出,被一道红光卷裹去了。
倏忽之间,嫪俞丧命!
金门大君惊痛万分,始知轻敌,乃咬牙切齿道:“妖人!你果然狠毒,待我拿了你碎尸万段!”道罢,风驰电掣一般飞扑下来。
三位山君两前一后,落如疾风,杀气腾腾,席卷大地,只见旗折瓦飞,士兵踉跄。
夜离见了,暗道:这三个妖人来势汹汹,我若在空中以一抵三,定是讨不到什么便宜!遂就一转身落回己方战阵,喝令道:“众将士,弓弩御敌!”
众将士早就在曲易的指挥下严阵以待,闻听号令,开弓的开弓,发弩的发弩,顿时万箭齐发,密密麻麻朝空中飞去。
阳氏兄弟刚扑将近前,猛见无数利箭射来,忙把青枥殳、铁檀疙瘩舞动起来,一边拨打利箭,一边继续俯冲,但那利箭一阵一阵飞来,防守不暇。当兄弟俩冲至阵前时,浑身已中了七八支利箭,俱掉落在了地上,这皆因在系昆山破紫霄宫金符时,遭受重创之故也。
金门大君忽见箭雨,暗叫不妙,深惜毁了云雨鼎,但他毕竟道行高深,将水寒长剑舞起一派剑光,犹如万道彩虹齐发,风吹不进,雨滴不透,反在阳氏兄弟之前撕开箭阵,直逼夜离。剑光过处,人翻马仰,惨叫一片。
夜离惊愕间扬身拂袖,与金门大君交战起来。
值此时,阳氏兄弟一手拔扯射在身上的利箭,一手挥舞着兵器紧跟杀入,一时间就破了箭阵。
霎时间,两厢形成了混战的局势。
曲易迎战襄山山君阳交,火南则拍动鼍皮鼓驱动三百鬼兵围杀融天山山君阳白,又有数千贝机国雄兵潮水般参入混战。
初战时,三大山君以一敌十,勇猛无比,所过之处,血海一片,惨叫连天,但到后来,却是气势渐逊,落了下风,毕竟一者三大山君元气大伤,法力大打折扣;二者有夜离和曲易阻击;三者敌军太多,恰如江水满堤一般,拒之不绝,杀之不退。
金门大君几次欲诱夜离去空中交战,但夜离聪明,并不上当,只在兵海里迎战。金门大君一时无奈,只好发下狠心,一边与夜离恶战,一边提防周围敌军,进攻大受牵制,不能施展全力斩杀夜离。
阳交和阳白在兵海里厮杀多时,虽然斩杀了无数敌兵,但终究是血肉之体,浑身早已多了七八个血窟窿,流血不止,战斗力大大削减,而敌军仍旧如蚂蚁出巢一般,前赴后继,层层扑杀。
又战有半个时辰,阳白血流失多,浑身乏力,脚步踉跄起来,被十多个鬼兵一阵紧逼、逼翻在地,一拥而上,要将他剁砍成肉泥。
不远处,阳交正与曲易斗杀得难分难舍,忽见阳白倒地,命悬须臾,急逼开曲易,跃身携起阳白飞在空中欲走。
但阳交也已久战乏力,走得慢些,被曲易赶上,探出虎爪径在后背心上一抓,就抓断了脊骨。阳交痛不能忍,惨叫一声,与阳白双双掉落下来。
众鬼兵蜂拥而上,鬼头大刀齐下。
正在此时,忽有一阵飓风呼啸而过,把众鬼兵吹刮出数十丈开外,撞倒了一大片,一时纷纷爬它不起。
只见一只黄鸟如莺有翎,身长两丈,翅展十仞,吻如利钩,目似黄金,探出巨爪抓起阳氏兄弟,振翅向高空中飞去,原来这黄鸟正是金门大君的元身。金门大君听见阳交惨叫,发现距离较远,遂就不惜化出元身疾飞过来,救起阳氏兄弟。
曲易见状,纵虎身,张虎爪,直扑金门大君。
金门大君左翅猛地一搧,就将曲易搧翻在铁索桥上,口吐鲜血,昏死过去了。
电光火石中,夜离恰如一道流星也似,飞跨在了黄鸟的颈项间,左手揪住黄鸟的顶翎,右手攥拳猛击起来,譬如当年在塔提湖擒杀蛭妖一样,但此时的法力大胜往昔,一连打击了数十来下,直得得黄鸟翎羽飘飞,鲜血飞溅。
黄鸟遭至重击,头昏目眩,巨翅不停的扑搧,在空中旋风般翻转起来,忽而巨爪一松,阳氏兄弟双双翻筋斗似的落将下去。
却正落在乌沙江铁索桥北畔,阳交为保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