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公公低头敲了一眼玉佩,成色不算特别好,但是玉佩呈鲤鱼形状,鲤鱼雕得活灵活现,倒也精致有趣。
“霍公子这是折煞杂家了,哪敢称得上劳烦二字,至于这……”寿公公将玉佩往霍思锦那边推了推,却并未推到霍思锦手里。
霍思锦当即明了,莞尔一笑,“长锦有了官职,是大喜事,这是长锦请公公喝茶。”
有了由头,寿公公自然是欣然允之,笑眯眯地将玉佩收进怀中,“即使如此,那杂家就当是沾沾霍大人的喜气儿了。”
圣旨已经传到,东西也收了,寿公公甩了甩手中的拂尘,“杂家还要回宫伺候陛下,就不便久留了,告辞。”
寿公公刚迈出一步,却被靖北侯叫住,“等等。”
靖北侯快步跑到寿公公跟前,低声问道:“寿公公,你可知陛下为什么会下这道圣旨?”说话的同时,将一张银票递与寿公公。
好端端的,皇帝怎么会下旨命霍思锦做东宫长史?
靖北侯觉得奇怪极了。
宫里的规矩,靖北侯懂,问这样的问题,银子绝不能少,因此他递上去的银票面值五百两。五百两银子,远比霍思锦的那块玉佩贵多了。
然而,寿公公连看也没看一眼,就将银票推走了,“侯爷,您莫要为难杂家,陛下的心思岂是杂家能猜测的。”
说完,寿公公就抬脚走开了,不再看靖北侯一眼。
靖北侯连忙追出去,“寿公公……”
至于追没追上,追上了是否得到了答案,霍思锦一概不关心,她领了圣旨,扶着杨氏就往清芷园走。
杨氏眼瞅着明黄色的圣旨,惊讶不已,“锦儿,你当真要去做东宫长史……”
霍思锦是女儿身,原本去太学读书就已经够危险了,如今还要去东宫,那岂不是更危险?杨氏的心瞬间紧紧揪着,担忧不已。
“母亲,这是陛下的旨意,我们不能抗旨。”
随即霍思锦温和一笑,“其实这也是好事,我以后就是东宫长史了,有官职有俸禄,又有太子殿下提拔,就是父亲也会高看我一眼。”
她当然知道靖北侯并不会高看她一眼,她就是做了丞相,靖北侯也不会高兴。
姑且这样解释,能让杨氏安心就好,至于更深次的东西,不必和杨氏解释,杨氏知道多了反而不好。
杨氏想了想,这才点了点头,“倒也是好事,不过锦儿,你一定要小心。”小心别被人发现了。
霍思锦唇角轻扬,“母亲放心,孩儿一向谨慎,这么多年不都没事嘛。”
已经十五年了,霍思锦是女儿身的身份一直没有被人发觉,以至于杨氏也渐渐放下了惴惴不安的心。
霍思锦又与杨氏寒暄了几句,等杨氏喝了药躺下了,她方才离开。
谁曾想,她刚回到墨韵阁,靖北侯就找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