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我绣了一半儿的,针脚还不够密实,泽郎若是肯将就就拿走吧。”
燕泽银立刻抢到手里细看,“秦郎这等心里手巧呢?”他忙把鲛绡揣进袖口中。
“好了!快随我回前厅去。”
“是是,我听秦郎的。”
“你切记……”
“秦郎不必说,我自由分寸,只有一点我定要问清楚。”
“泽郎但说无妨。”
“日后,我还可以私会你吗?”
慕秦莫不言语,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燕泽银。
“秦郎不要为难,反正你与我姐夫是莫逆之交,只要你去我们燕府都会见到我的。不然……待我哪天溜出府来,偷偷寻你出外玩乐。总之,只要你不厌烦我什么都好说。”
慕秦仍不言语,他似乎不知道自己这一天都做了些什么,他仿佛被燕泽银施了法术。当燕泽银在他面前退去衣衫的那一刻,他的身体里划出一道暖流,有生以来的第一次,那奇妙的说不出清楚的感觉。
那日燕泽银随徐墨卿回到府上恰到掌灯时候。九灵早在西角门那等候,打发出去的丫鬟第三次跑回来,回秉道:“灵官儿,夫郎爷他们回来了!”
九灵悬着的心才肯放下,一众小厮儿丫鬟前后簇拥着马车,在西角门忙乱一阵儿终停当下来。
燕泽银嚷着要吃东西,徐墨卿却拉着他先去往木李楼。他多日没有来向燕乐施请安,今日虽黄昏已过,但他们毕竟是从外面回府,总该来点个卯才好。
可桃夭馆朱门已关,唯有两个小厮在门口候着。小厮见是徐墨卿来了,不敢怠慢立刻进去通报。片时书语从房里走出来,先向徐墨卿叉手行礼。
“夫郎爷,主母知您过来问安甚是高兴,可她已经在里面歇下了。”书语难为情道。
燕泽银一听就知道齐彦在里面,便脱口而出,“可是那彦哥儿在里面呢?”
书语摇了摇头,“泽主还是莫要猜测。”
“语姐姐不说罢了!”他拉起徐墨卿,道:“姐夫快走,看灵官儿给我们留了什么好吃的?”
徐墨卿被燕泽银拉回桃夭馆来,见他这般疯癫已猜测出他和慕秦和解了。
“在马车上痴笑了一路,还不快快说与我听?”
“敢情九殿下也有这么扯闲的心思呢?”
“泽儿这是要过河拆桥了?”
“泽儿哪敢?我只是听姐夫的话向秦郎赔了不是,他也肯谅解我了。这次的打没有白挨,让我认识到这么好看的郎卿,值了!”
燕泽银命小石再为他筛一壶酒,他举起湛满琼浆酒杯,“姐夫,泽儿这杯酒敬你。多谢你累日来对我的照拂,挨打的事、秦郎的事都在这酒中了!”他说着一饮而尽。
徐墨卿也把酒喝下,看着燕泽银他也有种说不出的喜欢,这样美好欢快的男儿是他很少见到的。他甚至感觉到庆幸,自己可以做他的姐夫,能与他当成亲人和朋友。在这陌生的女公府里,燕泽银就像一束阳光,温暖了他的心房。
“姐夫,我有一事不知要不要和长姐说?”燕泽银显得有些犹豫。
徐墨卿笑问道:“你要说出来与我商量吗?”
“当然,我信你的。”
“请说。”
“姐夫近来不知见过那齐彦没有?”
徐墨卿表示惭愧,“我并没有机会一睹他的丰姿。”
“姐夫一定知道我是为何而挨打吧?我那日是在城西的花船上与一众小生喝酒玩乐,当时饮得有些醉,迷离之际瞧见个身影倒像是齐彦。”他凑近徐墨卿,小声道:“姐夫可信主母早知道我被长姐教训一事?”
徐墨卿平静道:“没有不透风的墙,被主母知晓很是正常,她愿配合我们演这出戏,只能证明她疼爱你们姐弟。”
“姐夫,我说的你还没有明白。我是说这件事有可能是齐彦告诉给主母的,但为什么齐彦会在那花船上?”
“你是怕齐彦来路不正,诓骗燕家钱财?”
“钱财是小,我是怕他伤害主母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