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灵和九莺面面相觑,这屋子里怎么传出来男儿的声音?九殿下可是住在对面屋子里的啊!二人忙推开门走进来,只见柳宜风突兀地出现在她们面前,燕归晚已是一副无法解释清楚的表情。
“晚主……这……”九莺向柳宜风睃去。
九灵显然镇定一些,她忙从柳宜风手中抢下衣衫鞋履,重新服侍起燕归晚。
“九莺,你快去外面备马叫门,晚主收拾停当,你们就赶紧启程吧!柳府比不得燕家,去往皇宫的路径要久些。门外那四个女侍你再带走两个,天儿还没亮路上小心为妙。”
九莺见主子点了头立刻去往庭院中。九灵边替主子拾掇边支会柳宜风在侧帮忙。
“宜郎,劳你去把那床榻上的被褥叠好。”九灵对着燕归晚尴尬一笑,主仆二人同往铜镜里瞧去,见柳宜风倒是乖乖地去做了。
“晚主可有话要交代?”九灵挨至燕归晚身下。
“带燕家人妥善离开,护好……二柳安危。”她又朝柳宜风望了眼,“殿下那边若是使了什么性子,灵官儿替我挨三日。待我回来后慢慢处置。”
“晚主放心,小的都已记下。”
语毕,九灵将燕归晚送至柳府门首,九莺在外接应,同燕归晚一起打马绝尘而去。
天色还是灰蒙蒙的,柳宜风整理好自己的衣装便独坐在屋子里,九灵折回来躬身请示他,“宜郎可有什么要吩咐在下的?”
“灵官儿客气,宜郎这就回父亲那边辞别去。待打道回府时,烦请差个小厮儿去唤我和扶郎一声。”柳宜风起身走了出来。
上房西屋徐墨卿那边听见东屋响动,也都醒来开始梳洗装扮上。
童生出门唤小厮儿去打来清水,恰遇见柳宜风从东屋里走出去。柳宜风也见到童生,便恭恭敬敬地向他道了万福,柔声道:“童官儿。”
童生立在原处半晌没有反应,秋生又在门口催了他两声,他才讷讷地返回西屋中。他的脸色已变得难看,秋生打趣道:“你这是一大早撞见鬼啦!”
“可不就是撞见鬼了!”童生愤恨道,“昨儿晚夕你不是说妻主大人是怕打扰殿下歇息,才去对过屋中睡下的吗?”
“童生何出此言?”徐墨卿抻了抻深衣上的褶皱。
“哼!天下乌鸦一般黑,女子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我刚瞧见柳宜风那个狐媚的从西屋里走出来!”
秋生被吓了一跳,“你是说昨晚妻主大人是与那厮儿在间壁同床了?”
徐墨卿面不改色,他虽然也感到很意外,但想想燕归晚要宠幸哪个郎卿并不是他能左右的。他们之间本就没有什么爱情可言,二人不过是默契的遵守那个不成文的契约而已。只不过他想不通一件事,为何她怕与自己有了骨肉却不怕与柳宜风也有了呢?难不成皇室的血脉还抵不过这柳家的?还是说这里面另有什么文章?
“童生生个什么气呢?我知道妻主的性子,她怎么做都有她的道理。”徐墨卿安慰起童生来。
“不可能啊!昨晚我亲眼看见是九莺锁的上房房门。那柳宜风是何时进来的?昨晚也是咱们先到这上房来的,难不成他是躲在那些清扫的小厮丫鬟中间混进来的?”
“你们两个真还是应了那句话——皇上不急太监急!”徐墨卿仍微笑道,仿佛与别的男妾同床的是别人的妻主。
而柳宜风这边也来到了小连氏的房中,他急冲冲地扶起跪在这里一夜的柳扶风,红通通的双眼似要把小连氏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