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峨在沉默了许久之后,离开了这里。他只想着不让宁独离开,却没想出怎么解决这个问题。面对宁独,他唯有无奈。
雨再次滴落在身上,司马峨忘记撑开宁独给他的伞,有些落魄地向着青藤园走去。
宁独关上大门,吹了灯,回到屋子里躺下,就跟平时一样,好像今天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少爷,不走真的可以吗?”胡然心里有些不安,她实在是害怕整个天都的人都像今天的商冲古、扁士寒一样。
“可以。”
雨不停地敲击着显露在外的东西,发出杂乱无比的声响,渗进了每个角落。胡然睡不着,睁着眼睛看着黑夜。
“少爷,不走真的可以吗?”胡然好像忘记了自己刚刚就问过这句话。
“可以。”宁独耐心地回答着。
胡然闭上了眼睛,却还是睡不着,也觉得冷,便钻进了宁独的怀里,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
“少爷,不走真的可以吗?”
“可以。”
——
青藤园成了一片湖,没脚的水流不出去就只能堆积,弄得不少住在此处的教习都起来在门口垒起个小堤坝。
古道之不知从何处回来,披着蓑衣带着斗笠,手里提着一个竹鱼篓,走到萤雪湖时将里面的鱼全部放了进去。
“再不放几条鱼,这里的鱼可就没了咯!”古道之拉长了声音,好似在唱渔歌。
商冲古立在一棵树下,冷眼瞧着不远处的古道之。没人想到这里竟然藏着一个人,没察觉必定被吓一大跳。
古道之抖了抖身上的沉重的雨,缓缓走到了树下,说道:“好大一场秋雨啊!”
商冲古盯着古道之,一言不发。
古道之望着萤雪湖,自顾地说道:“先前去了一趟不鸣山脉下的黑白湖,里面那条大鱼又长了许多,想要把它给钓上来,还需要借借你的剑,我一个人收拾不了。”
“你回来,就为了这个?”
古道之弹了弹斗笠上的雨,平静地说道:“扁士寒都跟我说了。”
天地间的雨好像悬停了。
商冲古的目光变得锋利。
“如果当年不是你放了他一马,他应该已经死了。”古道之的语气里不乏责备。
“现在也是。”商冲古已经在萤雪湖旁思索了很久,心中已有了主意。无论是谁阻拦,他都会放宁独离开天都。
“如果有人要杀他呢?”古道之的气息突然一变,巍巍如山。
“我不同意,谁能杀他?!”
噗!
没有任何的元气波动,整个青藤园的雨滴在瞬间炸成了一片雨雾,好像被吓破了胆。
商冲古的气势散发而出,让直视的人眼睛发疼。
古道之看着商冲古,忽而一笑,说道:“我说过,这个孩子不一样。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没有可能呢?”
就在这萤雪湖旁,古道之看过宁独练剑不下十次,他亲眼看着宁独一步步成长,也看到了更多的东西。
“你查过他?”商冲古逼视着古道之,隐约间好像有了剑鸣。
古道之笑了笑,说道:“我只是推测出了一些可能而已,具体要怎样还需要去试一试。天魔杀生的潜伏期很长,期间只要他不动用这股力量,还是足以将其封印。至于接下来该怎么彻底解决,我想你的办法应该比我多。”
商冲古审视着古道之,说道:“我的弟子,我护着。”
“我还是那句话,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路。”古道之平静地说道。“这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可以答应你。”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以大明为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