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兮若蹲下身,摸了摸毋林的脉搏,从脉象上探看,确实是被什么东西吓破了胆,气滞凝塞,晕了过去。
钱满生在一旁不屑的看戏,他倒要看看这李兮若能搞出个什么花样。
只是他没想到,他没有看戏的机会,脚踝就被什么东西一把抓住,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被拖向了远处,慌忙大叫,道衍瞟了他一眼,没有动手,钱满生看见了,生怕他们弃他不顾,玩命的大叫。
这叫声没引来救命恩人,倒是把它脚踝后面得东西吓跑了,他立即爬起来向前跑着,眼见着要挨着众人了,却又因为太过心机,摔了一个狗啃屎。
司机有些惧怕的看着远处:“是那红阴仔,房顶上窜,土地里爬,比猴子灵活,比泥鳅还滑。”
他这样一说,众人都往脚下望去,提着个心看着自己脚下这块地,生怕它会突然钻出来。
李兮若皱了皱眉,看向自己的脚下,暗暗抽出了桃木钉,她脚下的土块一动,似有什么危险的东西要破土而出,她将桃木钉扎下去,那东西却在土里蹦到了前面,司机指着冒起的那块土包道:“是它,就是它。”
红阴仔钻到了周润也的脚下,周润也立即跳起了三丈高,左思齐见着,立即想拿出手机记录,她感觉一辈子可能就这么一次机会看到这些东西了。但还没等到她掏出手机来,红阴仔就钻入她的脚下,她一个趔趄,李兮若的桃木钉就钉在了她的脚旁,让她有些惊愣。
不过这东西滑头的很,一路朝前窜去,众人纷纷让开,没反应过来的钱满生站在中间,看着那东西朝着自己的脚下涌来,他整个人被顶翻,仰面摔在了地上,就眼睁睁的看着一支尖锐的桃木钉朝他刺下来,他害怕的闭上了眼睛,就听到耳边一阵尖叫,李兮若的桃木钉扎上了红阴仔。
他麻木的睁开了眼,被刚刚的这一出吓的手抖,却见着李兮若淡漠的抽出了桃木钉,刨了刨土,红阴仔已经逃走了。
钱满生后怕的站起身来,想起刚刚李兮若往下刺的眼神,他分明感觉,那是要杀了他。
李兮若在掌心中画了一道符,推向毋林的脑门上,毋林顿时吐出一口浊气,恍惚的睁开了眼,眼里带着呆愣,看着几人都在围着他,愣愣道:“我这是怎么了?”
司机赶紧扶起他来:“你刚刚撞见红阴仔了,它要你的魂,还好这位大师救了你,不然你小子早没了。”
毋林有些茫然,怎么他一觉醒来,刚刚的小姑娘就变成大师了,不过他眼转至李兮若手上的东西,神情一变,恭恭敬敬的道了谢。
李兮若看了一眼天色:“不早了,快发车吧。”
“好,好。”司机刚刚看着李兮若的本事,心有敬意,想着什么时候能让李兮若给自己算上一卦,真是做梦都要笑醒了。
钱满生最后一个上车,他此时还惊魂未定,司机想着他刚刚做的那些缺德事,想要丢下毋林不管,嘴上就不客气道:“你可别坐座位上啊,身上这么脏,别脏了我的座。”
“你,我拿钱买票,凭什么不让座。”
司机丢给他七块:“你可以下去了。”
钱满生握紧了手,看向左思齐和周润也,周润也避开了视线,左思齐想着事根本没空看他,钱满生故作傲气,却没有资本,他知道此时不低头,一个人在荒郊野外,指不定会出什么事,他重新把钱给了司机,忍气吞声道:“我不坐,就在这站着。”
司机冷哼了一声,这才开车走了。
到了村口,司机让毋林先带着人下车,他把车停靠在站上,就来吃酒。
毋林想着李兮若刚刚救了自己,若是只让他们看个热闹,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你们也跟着我回去吃酒吧,人多也热闹。”
李兮若想着毋林对这里的情况熟,打听事也方便,也就点头应下了,周润也觉得是沾了李兮若的光,客套了几番说觉得打扰,毋林倒是不在意这些,这酒席上当然是越热闹越好,况且这几人长相都在上乘,穿着打扮也不是寻常的乡下人,带这几个上酒桌,也是添光。
几人走了一段路,就见着一个小的城隍庙,是呈塔状,最下面就是城隍爷,远远就瞧着有人给它烧纸,又叩又拜,走近一听,那人不断念道:“谢谢城隍爷,谢谢城隍爷。”
地上摆满了果盘,甚至还有一块肉来做祭祀,毋林看了看肉,又看了看供品,觉得稀奇:“潘叔,你今儿是遇着什么喜事了,对城隍爷这么大方。”
潘贵听着毋林的声音一愣,居然下意识的拔腿就跑,像是做了亏心事见着正主了,毋林连忙在后面叫道:“潘叔,别忘了,吃酒去。”
李兮若看了一眼他烧的黄纸,他跑的快,黄纸还没烧完,上面还有几个字迹,只是很快的凐没在了火里,化成了灰烬,她抬头看向了潘贵的跑的方向,神情莫测。
毋林转头对着几人笑笑:“我也拜拜,我们这结婚都是要拜拜城隍爷的,我回来的晚,还没拜上呢。”
左思齐听了又记录在本子上,等着毋林拜完起身,有带着他们穿过了一条小路,远远就听着了唢呐声,一片绵绵的白雾里,几个穿红穿黄的抬轿吹唢呐,红色的小轿一颠一颠的,前面走着几个穿黑色西装的人,领头的身上别着胸花,看起来很喜庆,可是新郎的脸上却没有喜庆的表情,木着一张脸,毫无结婚的喜悦之情。
这在别处看来,就很怪异了,这不像是办喜事的抬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