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兮若上下打量着他,感觉现在的冯石就突然处于了清醒状态,反倒看着没有那么清醒了。
李兮若问着他道:“今日虽不是祭祀日,我们也可以参拜吧。”
冯石拧了眉:“你们这小年轻,不知道这神树的厉害,这上面是有怪物的?”
李兮若挑了挑眉:“火红猴子一样的怪物?”
冯石却摇头:“谁跟你说红阴仔了,你们外乡来的不知道,这树上还存着一种怪物,起初无影无形,后来就会变得无比强大。特别是在雷雨天气后,它就会再次出现。”
这样说着,李兮若倒升起了几分重视,若是他们夺苍云之时出了其他的东西,就会打乱计划,祸害无穷,但是他们爬过一次树,并没有在树上发现其他的异样,难道这怪物也和觜畜一样,认得刹树村里面的忌日不成?
“那你倒是与我们说道说道,这树上还有什么东西?”
冯石一屁股盘腿坐在了地上,遭乱的头发被他又揪了一把,变得更加的杂乱不堪,看起来和之前的疯模样没什么两样,李兮若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坐下来浪费时间听他的话。
不过她还是和顾铭涵走了过去,见着冯石眼神呆呆的望着神树,喃喃道:“几十年前,他要砍树的时候,我就在一旁,看着那道天雷精准的打向了他的身体,齐全周正的一个人,顿时就变成了黑炭,浑身焦黑,还冒着烟,可是脸部却变形了,变成了一摊不像人的怪物,我亲眼看着他倒在我的面前,变成了怪物。”
这个故事李兮若刚来的时候就听过,只是没想到冯石也是当年的在场人之一,说不定,也是后来的叙述者。
冯石的脸上谈及那个死去的人时候,不是悲痛,而是一种怔愣,似乎还在那场劫难之中始终都没有走出来。
李兮若皱了皱眉:“这与那怪物有什么关系?”
冯石看向她:“是因为我生了害了他的念头,那个怪物才会从树上出生,他该死,可是那些村民是无辜的,是我害了他们。”
冯石与当年砍树的人颇有一番渊源,那人是当年的村长儿子,从小都是正着养的,可是心眼却长歪了,为了赚钱一直在打村里的主意,一会儿想挖矿,一会儿又要伐树,一会儿又要去河里淘金。
他不顾章法,把能破坏的都破坏了个遍,导致挖矿的被埋,伐树的山体滑坡,河里淘金破坏了河里的生态系统,冯石很早就对他不满了,可是这人却越来越有钱,巴结了上方又来欺凌下面,强娶了冯石的妹妹,他妹妹当时哭的昏天黑地,偏偏这人还花天酒地,没过多久他妹妹就因为生活不如意,得了心病,呈现油尽灯枯之态,就这样去了。
在当年祭祀的时候,冯石对于神树的祷告,就是让他不得好死,他一直相信神树的力量,不断的对着神树祈祷,他隐隐约约之间听到好像有回应,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觉。
直到那人对神树动了心思,被雷劈了之后,一团黑气就出现在神树的树干上,说可以帮他完成更多的心愿,只要他将它摘下来,带回去。
冯石当时被迷惑住了,这团黑气,勾起了他作为人的所有欲念,所有想实现的数不清的肮脏想法,他日日夜夜的对着那天黑气诉说,可是他的好日子没来,那团黑气却开始逐渐壮大,甚至了有了形状,让他心惊胆战。
后来这团黑气自己跑了出去,骚扰这里的村民,吸收他们的欲念,强大了自己的力量,害了不少人。
后来冯石经过高人指点才知道,这黑气是神树上结的一个恶果,每年祭祀的时候,有人祈祷幸福安康,也有人祈祷不能言之出口的阴暗之事,这阴暗之事,一旦被这恶果听到,它就会不断壮大,直到有人肯摘下它它就能脱离神树的管制,随心所欲的做事。
冯石当年是想了许多法子,才请人引着这恶果到了盒子里,上了一把乾坤锁,阴阳互生,如果遇到刚强的力量,它就会变得更强,那东西越挣扎,它就越不可能在里面挣扎。
他本来是将盒子留在身边的,可是他半夜总能听见盒子里面传来声音,不断的诱a惑他,他一气之下就将这个盒子扔在了河里,没想到兜兜转转,它居然又给回来了,还由一群外乡人捧着。虽然乾坤锁在水下泡着生了锈,盒子上面也被人喷了红绿的漆料,但是他当时一眼就认出了它。
“你是说那个盒子里面装的就是那团黑气?”
冯石点头:“我知道盒子在你们那,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要把它打开,赶快帮它给扔了。”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盒子已经被人打开了。”
冯石一震:“打开了?怎么打开的?”
李兮若大致说了说钱满生的事,冯石叹着气摇头:“当年那高人就说过,要想这盒子安生,就要它远离人,将它和十几个人关在一起,肯定吸收了他们的欲念,盒子已经压制不住它快速的成长,这才让它破了乾坤锁。”
“可是它现在并没有在村里作乱,我们也没有发现它的踪迹。”
冯石突然抬头看向神树,又开始变得神神叨叨:“不,它回来了,它已经回来了,一切已经不远了。”
顾铭涵走向李兮若的身边道:“这人已经疯了许多年,很多话都不能尽信。”
“疯言疯语中,总会带着一点真。”
冯石突然转头看向了李兮若,手伸进裤兜里,向着她走来,这个动作就像是电影里随意都要掏出一把刀来谋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