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日国师想起之前姬君溯苍白的脸色,微叹。
此番姬君溯也受了伤,看他迫不及待离去的样子,恐怕伤势不轻,不由得有些懊恼之前还未好好感谢他。
“朕明白,明白。”
国主释然,命都是人家救的,这占星石既然是玄演宫之物,那早晚有物归原主的一日,他计较再多也是无用。
朝日国师继续道:“让各位来,还有一件事要宣布。”
他的目光扫过皇族以及一众修士,道:“本君从此不再是日月国国师。”
闻言,国主大惊:“朝日国师,这如何使得?”
“本君心意已决,以后便要带着月儿游历天楚,为她寻得良药。”说着轻轻握了握残月圣女的手。
残月圣女回以一笑。
“国师既心意已决,那朕自不再挽留,只是国师可有接替国师之位的人选。”国主问道。
朝日国师摇头。
“这……”国主有些为难。
朝日国师看向一众修士,道:“本君已经决定离开此地,还望在日月国的修士能随本君一同离去。”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朝日国师道:“日月国本就是天楚一处无名地,地灵人杰,本该是一处凡人安生之所。自从修士介入其中,对此地的影响和破坏不可谓不大。日月国几番动荡,皆与修士有关。
是以,玄演宫宫主也建议各位还是回归天楚,在修仙界闯一番天地方为正道。至于日月国,还是让其重归宁静为好。”
众修士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为好。
慕生寻开口道:“既是修士,当与天地争长短,而非窝在此地,占据凡人灵资。”
赵元朗当即附和:“说的不错,你们啊,眼界要放的长远,这地方灵气淡薄,灵资缺乏,如何与天楚相提并论?你们来此历练历练也就算了,为何要舔着脸留在这里。也难怪国主一早看你们不爽,想尽了办法撵你们出去。”
国主脸色微僵:“不至于此,不至于。”
他的心思有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哼,你们以为天楚的资源就这么好抢?我们好不容易来到此地,扎根于此。可今日国师一句话,便要我们离开,这是何道理?”当然也有修士对此不满。
朝日国师道:“想要留下本君也不阻拦,只是一句,此地没了神树、没了占星石,从此之后也只是一处凡地,你们若是再引祸,遇到如此番海啸大劫,恐怕再无无玄演宫护佑。”
几个修士闻言当即僵了脸,此番的确是承了朝日国师和玄演宫的情,才得以幸免于难。再则他们也担心身为元婴修士的国师会对他们下手,当即不再言语。
“国师,我们愿离去。”以护国大人和公孙嗣为首的一众修士纷纷表态。
日月国主立在一侧,半是忧半是喜。
朝日国师与其相识多年,自是猜得出他此时顾虑,道:“国主不必担忧,我等就算要走,也要先将国都恢复原样。”
国主闻言,大喜过望:“多谢朝日国师,多谢各位仙友。”
日月大劫之后,日月国内的修士都听从朝日国师吩咐,帮着重建国都,填海造陆,数月之间将日月国的国都恢复了原样,而后陆续的离开了日月国。
朝日国师带着残月圣女告别众人,去了何处再无人知晓。
慕生寻和姜初渺等人因着师门之命,以破金丹方可离去之因,不得已留在了日月国,只不过他们也并没有在凡人居住的地方现身,而是去往人迹罕至的海域孤岛历练。
……
……
大平村村外;
一处集天地灵气的温泉中,姬君溯浸泡其中,苍白的脸色渐渐红润。
姬老头蹲在温泉旁的大石头上,骂骂咧咧了大半个时辰,不见姬君溯有任何反应,气的朝他所在的温泉水中砸去一块石头,溅起一串水花。
“臭小子,你又把爷爷的话当成耳旁风!
日月国的事情自有定数,当初祖上将占星石置于那处的时候就料定会有此番大劫,爷爷早就告诉过你,让你莫管闲事,你非是不听?
现在好了吧,遭了反噬,受了重伤,你舒坦了吧?”
姬君溯睁开眼,浅眸被温热的水汽熏得有些湿漉漉,他微不可见的点头。
“舒坦!嘿,你还舒坦!”姬老头气的朝他又丢去一个大石头。
大石被姬君溯凝在半空,他道:“爷爷,三百年前,你不是也去过送过神树?”
“我那时顺应卦示,顺应天命。再则,占星石是玄演宫之物,爷爷有义务去处理。可你现在不一样,你这是鲁莽行事。”
姬君溯瞥了他一眼,爷爷做事有双标,为何自己去就是义不容辞,而他就是鲁莽行事?
不过,他没有和姬老头争辩,淡淡道:“爷爷,下次不会了。”
透过白茫茫的水雾,姬老头看到自己孙儿睁着一双泛着水汽的无辜大眼,心中不由一软,这样子倒是像极了自己的儿子。
不过片刻,他又气不打一处来:“你又来了,果断认错,打死不改是吧?”
“咳咳……”姬君溯突然咳嗽起来。
姬老头大急:“快,别说话了,打坐打坐,这回伤的可是不轻,好好调养。还有那些事情你也别操之过急,身体要紧。”
“爷爷,我知道了。”姬君溯缓缓闭目,继续打坐。
姬老头这么一吓,方才的火气瞬间忘却,这时肚子传来咕咕叫声,他起身道:“肚子有些饿了,爷爷去找点吃的。”
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