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幼轻狂恃才高,眼中何曾留他人?仓皇半世未有情,却现佳卿伴我行。
昨日得见姑娘容颜,而令寒冰之心日渐消融。不论往日曾有过多少杀伐纷争,自此之后,只要我一息尚存,便不允许任何人伤你分毫。哪怕我的真心付出得不到任何回报,我也心甘情愿地为你而燃烧。
世人嗟叹为情所困之人枉费大好年华而最终遍体鳞伤,却不曾体味出此种人也有他值得钦佩的地方。
孰是孰非,人们大多只凭结果而妄加论断,却未曾在意此过程中当局者的心酸往事。
且看张天易等人,这一触即发的态势,真可谓是万分危急。
眼看着张天易手中的匕首马上就要刺入张天娇的心脏之内,一向镇定自若的孔凡锦却在此时方寸大乱,实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命悬一线的张天娇竟然甘冒奇险,继而自行运用内力强行冲破了穴道,这才顺利地逃过此劫。
张天易眼见同归于尽不成,便想趁乱逃脱,不料却瞬间被缓过神来的孔凡锦制伏。
而后,孔凡锦便连忙扶起了身受重伤的张天娇,并顺势将她搂在怀里,进而对其说道:“你怎么这么傻呀,你不要命啦!”
“你平日里不是挺威风的吗?怎么越到关键时刻却这般优柔寡断?”张天娇在如此情形之下,竟还有心思与之说笑。
“你这个恶贯满盈的卑鄙小人,竟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放过,今天我非杀了你不可!”说着,孔凡锦便要进前结果了张天易的性命。
一旁的张天娇眼见孔凡锦已然有些丧失理智,便急忙进前阻止于他。
“且慢动手!求求你放过他吧,他虽不仁我却不能不义,毕竟他是我的亲哥!”
已然是穷途末路的张天易见此情形,立刻便恬不知耻地开始向二人求情。
“孔大阁主,孔大善人!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我的好妹妹,求求你,再给我讲讲情吧!我给你磕头啦!”
张天易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向二人磕着头,直到自己头破血流都未曾停下。
见此情形,二人便有些哭笑不得。
本来,孔凡锦势必要杀了张天易以解心头之恨,然而张天娇却仍然念及旧情而不忍心对其下手。故而孔凡锦只是毒瞎了张天易的双眼,而后便将他逐出了天机堂。
孔凡锦与张天娇行事一向光明磊落,即便是张天易真的罪大恶极,他们也并不想趁人之危。
可是如若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放过他,又难保其不会继续为非作歹。
有道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此番姑且对其稍加惩戒。希望张天易得此教训之后,能够改头换面重新做人,勿要再助纣为虐姑息养奸。
“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了?”张天娇望着张天易远去的背影,忧心忡忡地问孔凡锦。
“你呀,什么都好,可就是过于善良。若按我的意思,一剑杀了便是,何来这许多麻烦?这样处理,已经是仁至义尽,难道还要让他活蹦乱跳地离开不成?”
孔凡锦的语气略微带了一丝情绪,像是并不情愿这么做,却又不得不如此。
“你这是在埋怨我吗?”张天娇回身问道。
一听这话,孔凡锦当即答道:“不敢,不敢……”
须知放虎归山后患无穷,此二人一时心慈手软,以致放走了张天易,想必其日后必定会对他们加以报复。
正当孔凡锦稳定了天机堂的局势,进而返回曦月阁查探情况之时,却意外地发现孔睿馨居然已经多日未归。
见此情形,孔凡锦的内心瞬间便紧张了起来,而后便立刻与张天娇一同赶往越继超的住处一探究竟。
不料二人到此之后,竟发现此处已然空无一人。
不仅如此,细心的孔凡锦还在隋悦暄屋内的地面上,发现了数滴早已干涸的血迹,难道他们真的出事了吗?
就在张天娇将张天易逐出天机堂的同一天夜里,独自在外游荡的越继超,于夜半时分回到了屋内。
正当越继超准备安歇之时,却意外地发现房门之上被人钉上了一张字条。
而当他见到这张字条上所写的内容之后,当即便被其惊出了一身冷汗。
除此之外,越继超还在房间之内的地面上,发现了斑斑血迹,以及墙角处的几块碎布片。
由这些碎布片所处的位置不难看出,这定然是隋悦暄与来人撕扯之时,不慎被此处的木头剐蹭下来的。至于这些血迹,应该是有人在此过程中受了伤,而留下来的。
难道孔睿馨与隋悦暄真的如字条上所说,是被人掳走了吗?
越继超见状,未敢多做迟疑,当即便开始四处寻找二人的下落。
次日上午,连续寻找了一整夜的越继超,居然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
这不禁令其十分懊悔,倘若二人真的有何闪失的话,他便是万死难辞其咎。
此刻,已然有些疲惫的越继超刚刚行至一山崖之下,却又在此山崖的崖壁之上发现了一张纸条。
只见纸条之上赫然写着几行字:你要找的人,此刻就在崖顶。记住,不要用轻功,给我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地爬上来。否则的话,你休想再见到她们。
越继超初见此纸条之时,当即便气愤不已,以致于差点将其撕毁。
可转念一想,如若自己不照此行事的话,那人必会危及她们的性命。
想到这,越继超便慢慢地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