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这时,其他的年纪大的同学站了出来,“裴承先、李尚旦、李景仁,你们三个做什么?欺负小学妹吗?先生说过的同窗友爱不可欺凌弱小,你们忘了吗?”
“段珪,你休要多管闲事,我们三人这是在报仇,你是没看到她们两个小鬼以前怎么欺负我们的。”裴承先气愤道。
这个叫段珪的,是褒国公段志玄的小儿子,十五岁了,素好勇武,最是看不惯欺凌弱小,所以他第一个站了出来。
“你们三个本就不是什么好玩意,活该被欺负。
甭扯别的,今天你们敢动这两个小妹一下试试?老子管你们屁股开花。”段珪不屑道。
旁边一个文弱些的孩子拉了拉段珪的袖子劝道:“喂喂,夫子不让打架的,要不还是赶紧去通知夫子好了。
你们三个听着,敢在这里打架,我们马上就去报告颜先生。”
“对,谁敢欺负这两个小妹妹,我们就去找先生来。”很多孩子纷纷站在了小萱萱和程如玉这边。
一时间对面的三人懵了,干什么呀?平日里我们可是很好的同窗吧,没得罪大家呀。
而且分明我们三个才是被欺负的弱势群体,弄得现在似乎我们三个是无恶不作的坏蛋一样,人人喊打了?
正在双方对峙不下的时候,学堂先生颜师古走了进来,“你们在做什么?准备打架吗?成何体统?”
不等众人快速散去,那个文弱些的孩子赶忙跑过去跟颜师古说明了一切,李尚旦等人一看,心道完了,高自行这个多嘴的家伙……
颜师古听完,黑着脸一甩袖子走上了讲台,指着李尚旦三人怒声道:“你们三人好大的志气,三个十几岁的大孩子,欺负两个小女孩?一个五岁一个七岁?
倘若尔等是要跟段珪打架,老夫别的不论,都会先赞你们一声勇气可嘉。
可欺凌弱小实在令人不齿,罚你们将《论语》抄五遍,若敢再犯,定要严惩!”
段珪小声道:“跟我打架?让他们一只手也不敢。”
“好了,尔等知道看护同窗,值得表扬,都坐下吧,准备上课了。”颜师古挥手按下众人道。
程如玉撇了撇嘴道:“老夫子小瞧人,让他们三个动手又怎样,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一句话说得李尚旦三人面红耳赤,其他人哄堂大笑,这个小妹妹也太彪了吧。
甚至小萱萱还跟着附和道:“对,我们才不怕他们。”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颜师古不禁为之莞尔,“好了好了两个小家伙,女孩子家家不要跟人打架,快些坐好准备上课了,程如玉你自己温习昨天教你写的字,等下我会再教你一个。
还有杜萱萱,虽然你已经会背论语了,可现在要认真听课,不准再睡觉了。”
好吧……两女心中吁了口气重新坐下,也不知道刚刚是虚张声势壮胆子,还是说一时之勇。
小萱萱看着这么多大哥哥都站起来护着自己,突然感觉,这个学堂似乎并没有那么让人抗拒了。
“哎,昨天?昨天先生教我写的是哪个字来着?”旁边小迷糊一样的程如玉皱着眉小声问道。
杜萱萱:“……”
杜少清家里,长乐公主还在关心的问及女儿上学的情况,杜少清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总不能如实相告,说女儿上学第一天就把班里的同学打了吧,只能讪讪一笑说尚可尚可。
程咬金家里,程夫人也很关心女儿上学的情况,此时正在拿着女儿带回来的纸张笑得合不拢嘴,“看看,就知道我女儿是习文识字的材料,这个‘人’字写的真是端正,第一天上学就这么长进。”
旁边的丫鬟举着另一张弱弱的提醒道:“夫人,这一张好像才是小姐写的,那一张可能是先生写的。”
程夫人转头一看:我……
且不说长安城里关于小姑娘的这么多趣事,再说长安以外忙碌的五姓七望,经过再次磋商,这些人再次将苗头指向了杜少清的入室弟子——崔灏。
因为倘若没有高明的造纸技艺和印刷技艺,所有的世家大族将会被学堂事业拖入泥潭,崔灏身为杜少清的弟子,接触的最多,应该有可能就懂得这些。
所以几天之后,在长安城的崔君肃家里,崔灏被请来了,崔君肃是崔灏的至亲二叔,所以不疑有他,可当他来了之后,却才发现,原来是一场鸿门宴。
“灏儿,来,在座的都是五姓七望的诸位长辈,快来见礼。”崔君肃拉着崔灏介绍道。
转了一圈崔灏行礼都快转晕了,再次站定,他终于问出了疑问:“二叔,不是说让我来参加家宴吗?不知这是何意?”
侄儿的直白让崔君肃心里一突,连忙圆场道:“这话说的,五姓七望同进同退乃是一体,说起来这都不是外人。
当然了,各位长辈听说你师从奇人杜少清很久了,想看看他有没有传你点真才实学,毕竟他跟我们立场不同,怕他藏私或误导,万一误了我崔氏一个佳子弟,那定不能罢了。”
崔灏心中冷笑,藏私?误导?这帮人真是会污人清白。
为何堂堂五姓七望传承这么多年,仅有自己祖父一人真知灼见,能够秉持正心?到底是什么让他们这些人的道心蒙尘、变得阴谋鬼蜮?
“哦?不知道各位长辈准备怎么查看?是否要我说出师父的造纸秘方,或者说出印刷手段?”崔灏戏谑道。
此言一出,在座的众人果然动色,一名中年人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