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对方会这样开场,崔灏好奇的看了对方一眼,丝毫脸红都没有,果然让人佩服。
“当日你百般阻挠我拿钱的时候,可曾想过有今天?”崔灏冷声道。
“你……
你是我清河崔氏嫡长孙,就应该为家族挣荣誉,这事你躲不了。”
“我一直没躲,念你年长,我称呼你一声堂叔。
敢问堂叔,用不到崔灏的时候,提醒我说往后不可用清河崔氏的名头到处行走张扬。
现在用到了,又一次次用清河崔氏的身份来压我,里外都是你说了算,你是族长吗?
你,代表的了清河崔氏?”
虽然来之前早就做好了要受这小子奚落的准备,只是没想到事到临头的时候才体会到,什么叫言语如刀。
“当日我本就要打算跟着出手的,只是那杜少清多次言语挤兑,我气不过,一时大意失了分寸罢了,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要看着清河崔氏的脸掉在地上被人踩吗?”
崔灏摇头道:“清河崔氏的脸面?在你当天不断羞辱家师的时候就已经掉在地上了,五姓七望跟杜家对立不是崔家一门的事情,为何别人都在捧场,单单你在拉仇恨?
事实如何?你其实一直都在自取其辱,不用想着再狡辩了,我虽然年幼无知,但也知道必然是因为我的原因,因为他是我师父,你不会帮他的,对是不对?”
我……
被人戳破了心事,崔大掌柜终于脸上挂不住,已经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道完了心中的一切不满,崔灏也觉得好生无趣,摇头道:“清河崔氏生我养我,我欠家族恩惠不假。
但不是欠你,我跟你本来也没有恩怨,只是你们心中的贪念罢了,我不愿多理会,那是祖父的事情。
你走吧,那一千两的份额是我私人的,不会给你去充数。
而且你觉得别人家都是几千两上万两的份额,即便是清河崔氏拿到了一千两的份额,面上有光吗?
说句真心话,你的眼光有限,根本就不适合担任崔氏大掌柜。”
说完崔灏再也不理,转身大步回去了。
崔大掌柜不由自主的想要伸手出去说句话的,可话到嘴边,却全都变成了满嘴苦涩,还能说什么?
好的坏的都让这个小子说完了,感觉在人家面前,自己这几十年白活了一样。
崔大掌柜垂头丧气的回去了,正如崔灏所言,他二人本无私仇。
而且两支争斗也轮不到跟崔灏一个小辈搭手。
所以此时的他,竟然连恨意都升不起来,莫名的有一种错觉,感觉说不定崔家真的要在这小子手里变天了。
可这……这怎么可能?
且不说崔灏回去怎么感谢小师娘武照的指点,再说这天下午放学的之后,回家的程如玉这边。
程咬金不在,家里的孩子都归夫人程崔氏照顾,几个小子整天在外面疯跑,管不了,所以程崔氏很在意自己的小女儿。
特别是丈夫答应让女儿习文之后,程崔氏更加上心,她觉得这是真正培养女儿的机会,所以每天放学都会亲自辅导女儿功课。
尽管小女儿习文天赋不太好,但程崔氏很有耐心,孩子也很听话,母女两人相处很愉快,当然,这需要在程如玉没有一身狼狈的时候。
可是这天程如玉放学回来,竟然带着一手的墨迹,甚至身上多处都是,程夫人眉头皱了起来,这孩子怎么不长记性呢?不是说现在学堂里面你一直用沙盘练字吗?
“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啊?娘亲,没有没有,没跟人打架,他们都不敢跟我们打架……”程如玉紧张道。
“那怎么弄得一身墨汁?不许说谎!
来人,去打盆温水来,再给小姐拿套衣服。”程夫人吩咐丫鬟道。
程如四下看了看,小声对母亲问道:“娘亲,你说一万两是多少钱呀?多吗?”
程夫人愣住了,不解道:“一万两?那没多少,咱家卖出去一批烈酒的不是。
不对呀,你小小年纪,数都不识几个,问这个干什么?
说实话,这身上怎么弄得,打架就打架好了,只要没吃亏,娘亲又不打你,还学会转移话题了今天……”
嚯……不愧是老程家的媳妇,跟人打架回来不挨训的标准,竟然是打架时候没吃亏?谁家这么教育孩子?
程如玉小脸失望道:“哎……原来没多少呀,可是为什么萱萱姐告诉我说很多呢,能够买一屋子吃不完的零食,她不会骗我吧。”
“别犯嘀咕了,快去洗洗手把衣服换了,娘来教你写字,你学的慢,更要用功一些。”程夫人也不打算再问了,小孩子有几个能把话说圆泛的?
“娘亲,我,我没跟人打架,我今天跟人打赌了。”程如玉弱弱道。
“打赌?你这么小年纪,还会跟人打赌?小孩子游戏吧。
那你们一群小朋友都赌些什么呀?输了赢了?”程夫人笑着问道,竟然对此来了兴趣。
大唐人好赌成风,对于跟人打赌这件事情,倒是宽容许多。
“我跟萱萱姐一起,和萧守业还有裴承先,还有……”
她竟然一个个说起了名字,可对面她娘哪里有这个耐性?谁知道多少人参与了?
“行了行了,娘亲也不问了,你恐怕要把你们班里所有人的名字都计算上一遍,快些温习功课吧,要不然天黑了就没空了。”程夫人也是无语了。
“不是啊娘亲,没多少,就十个人,我们赌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