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大宅里面,杜少清独自一人招待着崔彦雄父子。
本来杜家人就少,而且丫鬟佣人也没几个,徒弟也是住在外面或者医馆的,所以能出来接待客人的还真就杜少清自己。
崔彦雄的大儿子这次跟着父亲一起到的长安,此时站在父亲身后,一脸仇恨的看着杜少清。
虽然是六十岁的人了,但自己的崔家就是被眼前这个小子下的灭顶之灾,说不仇恨根本不可能。
杜少清微微一笑道:“崔大公子如果要跟我寻仇,可以动手了,不用这么择人而噬一样的看着在下,杜某没有龙阳之癖。”
你……
崔家大公子就要骂人,却被崔彦雄挥手拦住了,“大郎,你去外面候着,为父要跟杜驸马单独说几句话。”
“父亲,小心这……”
“出去!我们是来做客的,你的礼仪在哪里?”崔彦雄训斥道。
于是崔家老大只能丧气的走出了客厅,一个人无聊的站在院子的角落里,杜家几乎看不见什么下人,所以连找人搬个座椅都找不到。
“大族老、哦、不对,应该叫代族长了,要跟我单独聊聊?杜某记得上次可是已经给你看过了,莫非不准?”杜少清得意道,话里话外都透漏着嘲讽。
到了此时,崔彦雄也不在意这些细节了,成王败寇没什么可说的。
“不是要驸马给老朽算命,而是心中有几个疑问不吐不快,还望驸马不吝赐教。”崔彦雄拱手道。
杜少清哈哈一笑说道:“无妨,不吝,一定不吝,你问吧。”
噗……崔彦雄差点没吐血,这小子太小人得志了一些吧。
忍了几忍,崔彦雄问道:“驸马跟我清河崔氏可有私仇?为何要对我清河崔氏不死不休?”
想了一下,杜少清道:“私仇?以前好像是真的没有,我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的。
不过后来就有了,那就是上次在清河崔家大宅里面,你们将崔君肃的死栽赃到我身上,从这以后,就是不死不休了,阁下不会忘记这么快吧。”
嗯???
崔彦雄惊讶了,满眼的不可置信,这,这是真的吗?
他怎么也没想到,清河崔氏的灭顶之灾竟然是因为这件事?而这件事追本溯源还是因为崔氏内部不合,发生了内乱引起的,杜少清不过是适逢其会罢了。
“不可能,难道不是因为陛下的授意?”崔彦雄质疑道。
“我这个人不屑说谎,信不信由你。
多说一句,我不知道你们内心是多么复杂的看我,但是皇帝陛下要做什么事,也不屑假手于人,你们把陛下小瞧了。”杜少清讽刺道。
听出了对方话里的肯定,崔彦雄犹豫了一下,试探道:“崔君肃的事情,实在是误会,我们愿意解开误会,寻到真凶,还驸马清白,不知你我双方可能罢手言和?
毕竟,两虎相争必有死伤……”
不等这老头说完,杜少清就打断道:“呵呵,现在怕了?而且你说错了。”
崔彦雄咬牙道:“好,老夫承认崔君肃是我们动的手,是栽赃陷害驸马,愿意一力揽下全部罪责,你看……”
“不不不,我不是指这个。
我是说,没有什么两虎相争,从来都是猫捉老鼠。”
“你……
驸马何必苦苦相逼?清河崔氏发展近千年,底蕴深厚,绝对不是驸马可以想象的,玉石俱焚,对你没好处。”崔彦雄道。
杜少清轻轻喝了一口茶,戏谑道:“底蕴?那千疮百孔的生意?还是那遍布大唐各地的官吏?
呵呵,可笑,在愤怒的大唐百姓手上,他们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现在恐怕没人敢露头吧,我可是听说无数清河崔氏的人宣布脱离家族保全声誉的。”
崔彦雄满口苦涩,老脸上的淡定和从容渐渐消失,感觉在杜少清面前,任何伪装都是画蛇添足,满大唐敬畏的千年世家,在这个年轻人面前,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既然驸马成见这么深,老夫也不绕弯子了,请问驸马一句话,清河崔氏需要付出什么,您才愿意放我们一马?”
说完这句话,崔彦雄双眼盯着杜少清,那灼热的眼神,差点没把杜少清看得起火了。
可杜少清根本不接茬,洋洋道:“没用的,杜家商会由我未婚妻子全权负责,她听说有人要往死里害我,当时就下令,不死不休!
所以,爱莫能助。”
“我清送你!”
崔彦雄加码道。
这个筹码一出,那就是压上了清河崔氏的镇宗之宝了,任何,绝对是家族得以永继的真正底牌,相信这个东西抛出去,世间没人会不动心吧。
可惜啊,崔彦雄一点也不了解杜少清,这位从来不是常人,一个穿越众,还是一个没有任何野心的穿越众,会看得?人家又不是古董收藏家。
当然了,杜少清也不是不在意,在他看来,,乃至所有五姓,自己如果想要,将来都可以轻而易举让他们自愿拿出来,根本不必要现在用来交易。
有些感慨面前这个老头的执着,杜少清放下茶杯叹息道:“可惜啊,你也算惊才艳艳了,但终究不如崔彦穆老爷子。
你机关算尽,现在还能做出断尾求生的决断,也不容易。
不过却心术不正,呵呵,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走吧。”
崔彦雄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看不上?
听到杜少清赞美自己的便宜堂兄崔彦穆,崔彦雄不忿道:“崔彦穆哪里比我强了?你以为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