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福生之女。
看来宋茯苓就是那个,才问了一句,就白眼一翻,直接昏死过去的女孩。
要是真昏死过去,也就算了。
恩,也引不起他注意。
可当那几百口人哭哭啼啼、慌慌张张,为她跪地解释时,她昏着。
当什么事都没有时,她立马就醒了。
如果这还不叫假昏,陆畔实在是不道,那还有什么能是真的了。这是拿他当睁眼瞎,当傻子糊弄呢。
且之后,离很远就能感受到,那女孩清醒后,并没有关心大家刚刚发生了什么,倒是扯着她娘,背着人,别以为他没注意。眉飞色舞,很是兴奋的不知在说什么,连说带比划的。
当那小孩(钱米寿)为她讨回鸡蛋时,她一个当姐姐的,竟然抱起小拳头谢谢弟弟,没有一丝谦让就接过鸡蛋,扒皮就咬,吃的那叫一个眉开眼笑。
以及街上的那一眼。
当时只是想确认一下,已经逃完荒了,那张脏污的脸到底会不会洗洗,却有点意外于她五感挺敏锐,立刻就发现了有人在看她。
以上,就是陆畔对宋茯苓的印象。
陆畔此时,略显悠闲地靠坐在椅子上。
一边看信,一边瞟眼蛋糕。
一边看信,一边瞟眼蛋糕。
搞得顺子也来回瞟。
可他又瞧不到信,只能在心里不停猜测,信上写了什么呀?少爷还让将蛋糕放在身侧,这蛋糕里头难道有什么好东西?暗藏了玄机?是夹心的?
顺子马上就否定自己:快拉倒吧,那伙人能有什么玄机,也就是种了蒜黄,谁还能用蒜黄夹心是咋。
不过,想到蒜黄,顺子点了点头,心想:难怪他顺子爷瞅那伙人顺眼,也难怪少爷似乎高看那伙人一眼。
当初拉了宋子帧一把,估计少爷是存着认为读书人多,但是死读书的书呆子也多,会安排和管理人的读书人太少的心思。那个宋子帧,能给那二百多口人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如今,事实也证明,那伙人是真争气嘿。
才到了这里,一个月头?
顺子在心里算了算日子,恩恩,也就那样。蒜黄种出来了。
要知道他们府里是有庄子的,庄子里到了冬日扣棚子种新鲜菜,再加上他本就是农家孩子,所以他是晓得的,你这菜从种到收,至少得过了大半旬到一个足月头。
这说明啥?说明那伙人一点没耽误,到了这里,就开始琢磨一心挣银钱,靠着自己的双手,想着法的白手起家,一点没闲着。
不像那有的投奔进来的难民,抱着救济粮混日子,唉,他都不悉得评价。
有的人是不惜福的,官府要是不给救济粮,不给吧,在他顺子看来,或许也就那么地了,可给了吧,竟然还有嫌少的呢。那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就前段,他跟在少爷身边,不是只听到了贪官的事,也听见过刁民。
再瞧瞧这伙他们少爷曾帮过的难民,瞧瞧人家是怎么做的。
看看,这又弄出蛋糕来了,点心能做到入了三小姐的眼,那可是三小姐啊,见过不少好东西的人,点心又被送进了府。
多能折腾,多会折腾,呃,没词了,多么好的一伙人啊。
最关键是懂事。
蒜黄种出来,人家特意给送来了,多一句讨人嫌的话也没有。
估计就那小孩当初扒上少爷大腿,那都是在宋子帧一家子不晓得的情况下,跑出来的。毕竟他是亲眼所见,那一家子脸上丢孩子的表情不是假的,被吓得够呛。
而且那小孩,也并不是为抱大腿而死乞白赖,是死乞白赖非要给蘑菇。还阴差阳错立了功,让少爷早早就收拾那些蛀虫。
蛋糕更不是莫名其妙攀关系送礼才进府的。
那伙人所表现的,是压根没想过和国公府赶紧扯上关系,哪怕是给外面人看,让人误会有大粗腿,就冲这点,很难得。
要是他顺子,假如也是难民,他能不能做到才到了新地方,就有这份心气儿呢?
杂七杂八的,顺子伴在一边,一顿瞎琢磨。
不琢磨不行啊,他都习惯了,因为少爷平日里就这样,不搭理他,不瞎琢磨,拿什么打发时间?
不话痨也不行啊,因为少爷平日里,也不怎么爱说话,他很是憋得慌。所以但凡让他开口,他就控制不住自己想多少几句。
陆畔依照原来叠的印,叠上了信件。
“切吧。”
“恩?”顺子一愣,愣完:“好嘞好嘞,少爷,您稍等,我这就让木槿取了碟碗来。”
出了厅堂,顺子:呦,今儿太阳是打哪升起呀,少爷竟然没到吃点心的时辰就要吃点心了。看来,喜欢花呀这是。
陆畔尝了一口后,用大手指蹭掉沾在嘴边的奶油,就这玩意,需要做的那么费劲吗?又放置、又过滤。写的倒是诱人的很,可好吃嘛这个?这也太甜了。
又用银勺舀了一口,放进嘴里,这才将信递给顺子,“送去齐府。”
齐府就是都督指挥使,陆之婉她家。
让他三姐看看,一次买那么多,过过嘴的事,却给人添了多少麻烦。
顺子有点懵时,还没在心里琢磨好,少爷让送回这封信,到底要和三小姐怎么回话时,陆畔又对他下了第二个指令。
第二个,让他更懵登。
“那小孩儿也来城里了,给他接来。”
小孩儿,哪个小孩儿?
顺子瞟了眼信,脑子一激灵:“少爷,您说的小孩儿,是钱米寿?”
陆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