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茯苓连猜带蒙的做美梦,没想到竟然是真的,美梦成真了。
单独的一角。
来这里采访的大人,正在单独问马老太,说你这是出于什么目的啊?
马老太:那能有啥目的,我儿宋福生就是那考生之一,这搭陪考棚的想法是从他那里来的。
大人指向旁处又问:“那是什么?”
马老太瞅一眼:
啊,回大人,那是书。
进去考试的那些学生,有的没有家人陪同,家里不富裕的也没有小厮跟着,别说小厮了,有的那都住大通铺,大通铺那种地方连行李都放不了,怕丢。
总之,遇到那种像是不能将书带进考场,可是考前又想看的,
就有那学子会将书存放到这里。
我们给他写字条,写上哪本书都是谁的,免费给保管一下,等他考完出来就会领走。
“之后,你也会如此吗?”
马老太一点头:“至少这三日是要这样的,反正俺也要等儿子。到考举人的时候,应是就不会了。一个是天凉快,没这么热。另一个是俺儿考举人就要在里面住了,到那时他都住下了,我总是不能在外傻等的。”
大人被这话逗的呵呵笑了起来,随后用笔记下:
恢复科举的这一年,奉天城有一位宋马氏。
她源于儿子是考生之一,就更能设身处地的为外面陪考的人着想。
在这种炎热的日子里,为大家支起考棚,挑来一桶桶水,未收取分文,提供喝水休憩的地方。
她的这种行为,同样也得到了许多人的信任。
每个陪考棚里,堆有许许多多赶考学子最重要的书籍,那些书籍,就足以证明赶考学子们内心对她的称颂。
恩,这位大人觉得取材差不多了。
他谨记知府大人说:
今年的州志县志要在“科举”这一块,下浓墨重笔。
多年来,才恢复科举,可不能只记录赶考人数和录取人数。
要多记录些人文事件,以供后人翻阅。
比如,要记录那最远的赶考学子,需要离家多少里路来到奉天。
要记录考场内,学子们的年纪不一,从少年到白头。
学子们入场前的身份不同,可是入场后,唯有科举,对考场里每一位学子才是公平的,全在于他们自己的学识。
他们的万丈雄心和抱负,即将要通过那些卷子改变命运。
还有那位“马老太”,这位就算是场外感人代表啦。
“奶奶,你再与我细致讲讲,他还问你什么了?真的,我觉得我没猜错。”
马老太使劲抹了把鼻尖的汗,这一天下来,衣裳都湿透了。
很是敷衍孙女道:“是是,你猜的没错,可那又有啥用,不当吃不当喝的。”
孙女说写进书里?
那还不如奖她几两银子,或是给俺点心店税钱省了呗,给陆畔省也是省。
宋茯苓无语,“奶,精神世界,精神你又忘啦?千百年后,大家只剩下一把骨头渣子,但唯独您在这世间留下过痕迹。后面的人能知晓您,却不知道我们,您晓不晓得这代表着什么?这就是大家为什么很注重名声的原因,多少年后,什么都留不下,唯独名声能被传颂。”
马老太都快要热不行了,好不容易刮点凉快风,孙女围着她说话,挡在这:“去去去,一边去,竟整那虚头巴脑没用的。”
她对千百年后不敢兴趣,就算有人在坟前骂她,她能听到是咋的?
要是能听见那还厉害了呢,抓住骂她的人就揍,削不死他。
不过,要是能有好名声还是很乐呵的,这倒是大实话。
这做好人好事还被当官的发现啦?
哈哈哈,就该让人发现。
这就对啦,要不然谁还愿意做好人好事。
马老太摇着蒲扇忍着笑,低调:“你先与奶说说眼么前的吧,啊?丫?你爹能考的咋样啊,啥时候能出来?”
宋茯苓偷摸瞅了瞅手表:“快啦。”
“艾玛,米寿哇?”这都睡掉地上了。
而考场里面,真快了,宋学子早就不写了,在里面正检查题。
不让早交卷,要不然他一定会拽拽的提前出场。
一炷香时间过后,宋茯苓拉着才睡醒的弟弟站在棚前:“出来了。”
果然,没一会儿,宋福生拉着小箱的身影出现,身边跟着边走边笑谈的“杨康。”
在下台阶时,身后又跟出来好几位二十岁上下的青年,都纷纷与宋福生打招呼。
兄台,我坐你左手边。
兄台,我坐你前面。
敢问兄台贵姓?
嗳?兄台,你那道题怎么答的?
就可见,这些年轻人拾掇考篮交卷的动作都快。
而宋福生一身青色长衫混在十几位二十岁小伙子中间,面貌、身形、状态,大高个,气质清隽,不但不输给那些年轻人,甚至离远看还略胜一筹,被几位年轻孩子追问有股沉稳劲。
他还不用傻傻的背筐,别人都得背,他却像个开飞机的机长似的,拉个小箱走。
尤其是那身青色长衫,和宋福生现在养白的皮肤可配了。
是钱佩英又花十几两给买的。
你别看是布的,面料极好,这天气穿透气,钱佩英是看陆畔来家穿过那么一件,怎么看怎么好,她就照那颜色给老宋也整了一件。
这不嘛,钱佩英站在棚前笑,艾玛,她老公真帅。
终于,钱女士没有第一眼先看“杨康”,而是先看老宋。
“米寿,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