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呼呼跑进村。
这么大的阵仗,大白胖娘们抱着一堆盆碗,只低落的问了句:“是将军来了吗?”
没了那以往的扩音量,没了看帅哥的心。
谁来,也无法阻挡她悲伤。
将军来,还能给她发吃的不成?
当看到不是陆畔,是宋福生一家人下车,大白却比见到陆将军还激动。
此刻,宋福生突然比以往大受欢迎的陆畔还受人待见。
“团、团长,你终于回来啦,你看看咱们村可咋办啊?”
“三弟,考的咋样?”宋福财从辣椒房出来,他是抽空过来摞货的,都放在桌子上。
也多亏这辣椒房是新盖的,要不然就会和那些奶砖房一样四处漏水。
昨日,任族长书不看了,从家里跑出来指挥妇女们归拢,奶牛产奶要是耽误不得,就想办法在家里熬制奶豆腐。
与此同时,还有那陆陆续续连蓑衣都没穿的汉子,正三三两两、脸上面无表情向远处走。
听到动静,回眸看向宋福生:“团长,考的咋样?”听那语气就知,问的很不过心。
“你们这是要去干什么?”
“去你家淘地窝子水。”
汉子们回了两句话就继续向前走。
田地完了,自家屋子能修补的已经修补,不能修补的没有多余的瓦片就得那么地儿。
河对岸盖新房剩下的瓦片是有数的,就那些瓦片还有任公信家的剩瓦、小地主家的剩瓦,真是帮助了村里不少人家,昨日一场大雹子过后就已经分没了。
汉子们觉得,在家里呆着更闹听,还不如去河对面帮忙淘水。有活干,省得闹心。
“全子,快进来喝口……”一打开门,宋福生半张着嘴顿住。
跟过来的宋福财说:“这怎么又进来这些水,刚早上阿爷还派人过来淘了呢,我这就弄。”
宋福财急急忙忙就要帮三弟家规整院子。
小全子本来也要二话不说就撸胳膊挽袖子干活,但是他单臂,回头喊着马夫们:“帮忙。”
宋福生拦住了,不用。
咱本是想客气,别让人白跑一趟进来喝口水,这一路又吓又让雨浇,看这情况,也别喝了,还不如让他们直接回了。
再说陆畔那头明日走,这些随行的人也要回去准备。
小全子说:“不急,那要是真不用我,我去先生原来的家里寻寻师父。”
“啥,顺子在这?”
留下宋福财帮助妻女淘水,宋福生随着小全子他们走了,去河对岸先了解了解情况。
而借住的家里,旁边翟婆子她们听到钱佩英回来了,也放下手里的小盆,先不舀自家院子里的水,纷纷过来帮忙。
告诉钱佩英咱住这地方稍微靠近河边,但好在比离河岸近的强出很多。
就只昨日下暴雨那阵,晚上时,像大白胖家和四嫂家,屋里都进了水,孩子们在炕上,要是再那么猛下雨,就要上房顶了。
宋茯苓听着这些,趟着水泡,和米寿将院子里漂浮的小板凳、木盆捡回家。
其实,家里,灶房里也进水了,借住的这房子屋门有缝隙。
而宋福生此时已经到了河边。
河边拓宽了好些,被水流冲刷的,一脚一稀泥,贴着大白四嫂他们家墙根走的,踩着小石头,没有路了。
四嫂子她男人在房顶上喊着:“团长,你回来啦,可得加小心。”
宋福生和小全子互相搀着,穿着蓑衣终于艰难的上了桥。
俩人望着湍流的河水。
宋福生看着那水面一个猛浪过来,已经能淹过桥面,心想:
这桥不能走了。
多大胆,刚还有好些汉子去对面帮他家淘水,淘个屁啊还,别哪下子给桥冲断,人要是掉下去,顺着水流就会被冲跑。
小全子是心想:握草,就这水面已经淹过的桥,我师父他们是怎么扛袋子过去的。
当宋福生来到河对面,看到自家那一片的高大青砖墙时,这一瞬,说实话,很感谢陆畔。
这要是想省钱,当初只扎木栅栏或是用土坯子就废了,水就会进院。
很明显,从外围看就能知晓,院里没怎么受灾。
陆畔派的专业人士盖的墙体,很是结实牢固。
人家盖的还很讲究,它不是盖的一齐的,由于地形越往上越高,靠近河水这一侧的院墙实际高度比前脸高出很多,外表看,像是一齐。
果然,进院发现,这么连续下大雨,愣是没咋地。
“福生?”
阿爷撵着鸭子要给人家打伞,听到动静回头,一下子就激动了。
有好些话想说。
“阿爷啊,这种天,怎么还能弄这些人帮咱干活,您怎么不知转移住进村里。”
“你考的咋样啊,福生?”
虽然这一年庄稼全完了,地被一阵噼啪响的雹子打溜秃,彻底肝屁朝凉了,老爷子心疼到心凉。
但是用马老太的话是,再难,由于咱心里有底,家里有粮,感觉还能余出心气儿,不太痛苦。也就有了更重要的事要关心,而不是先汇报田地和受灾情况。
大不了,最差最差用银钱重建家园。
宋福生没回答老爷子,在他看来,考的咋样才是很不重要的事。
他正望着累屁了的顺子。
顺子一脸黑泥。
真是累完了。
天没亮就带队拉着沙袋赶往任家村。
到了河边一看,这种情况下,带头背起沙袋就上了桥。
将少爷吩咐的沙袋、息壤袋,人力背全部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