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腿勤快些,你看看那二鹏子,往常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这几日总去团长面前乱晃,这就入了眼。
才刚来家里打听水剩下多少,那就是在给团长跑腿。
你也多去油棚子那面晃悠,最好能让团长相中,万一回头给你安排个长远活计呢。”
“押运那不就是长远活?挣的还多,是你不让我去的。别人都去了。”
“我?当初不是寻思让你成家后再说吗?不知好赖。”
孙婆子瞪了儿子一眼,给灶下添了把柴。实际上,当初没让报名,是她担心儿子跟着押运走太远,怕有点儿啥事,儿子心眼太实。
“先别说那些,你当团长就只有押运那一个买卖?
反正你多去晃晃总是有好处的,家里这头用不着你。
等会儿我给你拿些木头柈,你给送去。
下雨阴天让团长烤烤衣裳烤烤火。
你会说点儿话,别蔫头蔫脑将柴火放下就走,人家能知道是咱家给的吗?我这一天跟你都操不起心。
你再等我这二锅奶好的,用咱家带盖的桶拎去。”
孙婆子儿子疑惑:“娘,为啥要等第二锅?”这不是在熬着?
“头锅我没刷锅!”
哪那么多废话,哪有多余的水,能像往常刷的那么干净,让你干啥就干啥得了。
孙婆子儿子依言照做。
热牛奶拎去,他对棚子外喊了一嗓子:“牛奶好了,渴的来喝。”没有单独对宋福生说。
老娘用袋子装的木头柈和相对干爽的柴,他更是干脆放在油棚子角落就拉倒,冷了就烧呗。
确实没人晓得是他做的好人好事。
而且,这小子还一去不复返了。
因为继捞鱼、安排大家喝水要首选牛奶后,宋福生再次操心的张罗起另一件事。
那就是人畜粪便问题。
这几日下大暴雨,村里被泥沙河水肆意冲刷,走在这乡间的小路上,用闺女的话就是:没有缤纷的云彩,没有牧童的歌声,没有暮归陪伴的老牛,只有一不小心就踩了一脚稀屎。
活着泥,你都分不出那是人的,还是家禽的。
要不闺女能回去换鞋吗?说是那鞋不要了,直接添灶坑烧。
宋福生就琢磨,这确实是个问题。
目前,雨还在下,要是雨停后,水退了,整个村被洪水泡过,虽然见不到像现代城市被淹后随处可见的卫生巾和塑料瓶子,但是生活垃圾也会不少。
一片荒芜。
尤其是粪便啊,这里可不如现代城市管理,这里都没有下水道。
那到时候,天晴了,气温一高,苍蝇蚊子就会猛扑进村,虫子乱飞,不得病往哪里跑?传染病通常就是这么患上的。
这不嘛,想到了这点,宋福生急忙着急人手,孙婆子的儿子就在其中,“跟我走。”
先选址,选一个既离水源远的,又要方便村民将粪便运去的位置,刨坑。
顶雨干活,从现在开始就为雨停后做准备。
宋福生在雨中对带来的汉子们说:“一个坑,只放鸡鸭粪便,”鸡鸭恶粪便,需要拌草木灰才能给地施肥,要不然直接就上,长虫子。
“再挖几个坑,专门堆放人粪的,牛粪的,猪粪骡子,听懂了没?”
听是听懂了,就是白瞎了。
像牛粪,要不是这种鬼天气,晒干烧火用,那玩意才好呐。
还能拌在猪食里给村里猪吃,猪吃拌了牛粪的饲料长的膘肥体壮,村里养猪大户老王家即使不给银钱,也会几日下来不白收,装二斤苞米面。
这都是俗成的,帮忙养奶牛的人家,从养奶牛那日开始就一直这么办。
就算不是牛粪马粪,猪粪人粪也值几个钱的,又不是狗拉的。
旁边五福村就有人做这买卖。赶大车到城里起早叫喊“收夜香”,收上来带回农村卖给田多的地主,肥田用。你别小瞧,那可是没有本钱的买卖,纯挣钱。
宋福生:值钱你们还乱来?踩的哪哪都是,这时候又开始会过日子了?再说这并不会浪费,只是集中管理,从现在开始,全村粪便统一掩埋,明年统一用作肥田。
就是最近几日的牛粪不能晒干烧火了,等天晴再说。
不过,即便天晴后,宋福生认为,也要先看看各家家畜的情况,包括他家奶牛,有生病的牛排出的粪仍是不能晒干用,要及时处理掉。
有生病的牛和家禽就地隔离或宰杀,吃都不要吃,但那都是雨晴之后的事。
“注意脚下,干活的时候加小心。”
宋福生才说完,就隐约听到轰隆一声,“什么动静?”
任族长也看向宋福生:“我听着怎么像河那面?不能是网鱼出事了吧?”
宋福生穿着蓑衣急忙向村里深一脚浅一脚跑,后面跟着一串的人。
“怎么啦.”
“水车倒啦,没砸到人!”
宋福生闭了下眼,呼出口气,“捞出多少了,通通上来吧,都上来。”
没人回答他,因为水面上又出现了惊人的一幕。
“嗳嗳嗳嗳嗳?”连提示同伴“拉住”俩字都喊不出来了,宋富贵被湍急的水流冲着,眼看着就要撞上通往家里的桥蹲子上。
而拉他绳索的两名村里小伙,也被拉扯的要掉下河。
多亏田喜发、王忠玉、宋福寿、宋福禄几个听到富贵的动静,齐齐扑上去,一起拽动缰绳。
说时迟那时快,宋富贵双手捂着头